白青青已经跪到了床前。
罗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妻子的眼睛和嘴合上,又赶紧把染血的被子之类收拾了,这才让儿子出去报丧。
亲戚邻居们过来帮忙,对于罗母的死,倒没有怀疑她的死因,毕竟之前要娶高玲珑过门,就是因为她命不久矣,想要把儿子的婚事操办好了再走。
当下做法事三天,五天,七天,罗泰安拍板定了三天,他怕白青青熬不过去。
落在罗父眼中,对儿子又添了一层失望。
罗父问过道长,得知三日后的日子比后面两个都要好,便默认了此事。
白青青熬得面如土色,白母拖着病体过来吊唁,看到跪在灵前的女儿时满脸担忧,想要找个机会单独说话,却被罗父的臭脸给吓着,灰溜溜走了。
丧事办完,白青青倒下了。
事实上,父子两人也很累。
好在丧事有不少剩饭剩菜,一家子能两三天不用做饭。
客人走完,都回房蒙头睡觉,家人离世的悲伤似乎被这几天的忙碌给冲淡了。
白母抽空来探望女儿,敲了好半天的门,才看见了开门的女婿。
要说罗泰安对于母亲的离世一点愧疚都没有那是假话,看见白母,心下有些迁怒,态度便不太好。
“青青还在睡。”
白母厚着脸皮进了院子,直奔女儿的屋子。
“青青,他们没有怪你吧?”
白青青苦笑:“怎么可能不怪?”
“可这事也不是你的错呀。”
白母叹口气,“都怪我这身子不中用,拖累了你。”
白青青被拖累也不是一两天,闻言有些烦躁:“不要再说了。”
气氛有些僵硬,忽然看见罗父出现在门口。
白青青是穿着衣裳睡的,倒没有见不得人,只是她靠在床上,看着不像样子,她急忙起身:“爹?”
白母一身久成新的细布衣衫,冲着门口笑了笑:“亲家,节哀。
我听说青青病了,特意来探望。”
罗父看见她的笑容,皱眉道:“你在勾引我?”
白青青:“……”
她也是才发现,母亲的笑容有些不同寻常,顿时就有些尴尬。
罗父冷哼一声:“我儿子为了给你治病,把他娘给气死了。
你这个该死的没死,我妻子却因你而早早离世,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么?”
质问完,又一摆手,“你们这样脸皮厚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何为歉疚愧疚的,我跟你们说廉耻,纯属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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