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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熙秉退赵管家,独自跪在佛龛前,此时夜深人静,屋内却如同冰窖,没有半点温度,但让她的头脑清晰了很多,想起那年被她扑倒的少年,脸色惨白,一副病容,后来她虽问过王爷可还记得那会,王爷否认,但阮熙现在想来,睿王是记得的,大概两人的缘也是那时而起,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容易的嫁给睿王。
她拿不准王爷生气是因为什么,想着他身边这么多年,也不会是没碰过女人的,若是不喜欢,尽可以送出去,或着回了太后,可今日他如此过激,是怪她管的太多,还是什么?
阮熙不知自己过在哪里,却是在佛龛前整整思了一夜,第二天就膝盖僵硬,跪坐下来,巧玉只有在送饭的时候才允许进来,赵管家亲自过来看着,不让两人说话,巧玉也是眼泪汪汪的送了吃的就出去了。
如此过了一天,这屋内实在是冷,赵管家也是心狠的,连件衣裳都没往这边送,阮熙到底是个大家小姐,自小到大没受过这种苦,当天夜里就跪不住了,坐在蒲团上找了个角落就缩了起来,一张小脸冻的苍白,手脚冰凉没有半点温度,她本就是体寒,这会更难受不已。
迷糊中,她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阮熙贪恋的将自己缩的更小,挤进那个怀里,整个人如同一个孩子。
李恪靠坐在墙角将她抱在自己身上,把带来的貂皮袄盖住两人,他垂着眼帘细细的看着阮熙的睡颜,半晌却是冷哼一声,“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
阮熙却在他怀中蹭了蹭,找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睡着了,原本睡睡醒醒头痛欲裂,这会难得舒坦。
李恪抱着她,静静的看着佛像,不知在想着什么。
第三晚李恪再从窗户钻进来时,就进阮熙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李恪顿住,想要爬窗户再回去,阮熙却赶紧跑过去,从后面抱住李恪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阮熙半笑着说,“王爷都来了,怎么就不陪臣妾一会儿再走?”
李恪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阮熙惊叫一声抱住他的脖子,依照昨晚的姿势,李恪又将她好好抱住了,才冷着脸问,“你思过的怎么样?”
阮熙这会儿就想逗逗睿王,于是便说,“臣妾思过了,臣妾想王爷定是不喜欢那几个女子的长相。”
李恪顿时气的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阮熙把脸塞进他怀里,又小声说,“所以臣妾想,王爷定然是只喜欢臣妾这样的。”
她这话拿捏的恰到好处,睿王不喜太过主动的,却偏偏喜欢这种挠心挠肝的,勾的他直痒痒,他气的笑了,说道,“本王让你在这思过,你就思了这些。”
阮熙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睿王,“王爷真的不记得那年在宫内,你我初遇的情景了吗?”
李恪没想到她会提这个,也是面上微顿,伸手摸着她的小脸,半晌才说,“本王记得。”
得到答案的阮熙终是心满意足的趴在睿王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觉得自己这颗心也跟着活了起来,她实在是太幸运了,“王爷是喜欢臣妾的。”
李恪抱着她,答道,“自然。”
感情便如洪水猛兽般涌了出来,能得到睿王的肯定,阮熙有些喜极而泣,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爱她的,李恪拍着她的背,无语道,“哭什么?被本王喜欢有那么可怕吗?”
阮熙吸着鼻子露出脸上,她抽咽一声说,“王爷以后都别吼臣妾了,臣妾怕。”
“知道怕了?知道怕还敢带这些个东西回来?”
李恪也不再吓她,捏捏她的小鼻子,拿帕子给她擦着脸。
阮熙想到这个也愁了,“臣妾也不想,只是太后的意思,臣妾实在不敢违逆,也怕伤了她老人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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