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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冉匆匆握一下她的手,“后期装饰的时候在哪里点缀,哪里留白,正是中式装饰风格真正出彩的地方,您品味不俗。”
三人一行朝着包间走去,盛夏被宁冉说得心花怒放,陈跃没再说话,只是时不时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他不知道陈跃满意了没。
包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刘禹锡《秋词》,宁冉只瞟一眼左下钤的印就发现是熟人的手笔,这诗和字都是寻常,但搭在一处就不寻常了。
题字人是美院国画系的一位老师,宁冉跟他很熟,那个人喜欢是《山中与幽人对酌》的那个调调。
他习惯把顺手写的字,画的画外售,但从不刻意迎合任何人写自己不喜欢的,宁冉指着题跋处“赠盛夏”
几个字,问她怎么做到的。
盛夏笑了笑,“我只是跟他下了一盘棋,险险胜了而已。”
如果刚才还有五分,因为她是陈跃的朋友而刻意迎合,这下宁冉对这女人是彻底拜服了。
不用点菜,这的规矩是主人做什么他们吃什么,盛夏出去后,还持续这刚才交谈时的愉悦,宁冉转头对陈跃赞叹,“她真不是简单,姓徐的那位可是赢过业余六段的。”
陈跃眼神顷刻变得凌厉,“你对女人还硬的起来?知道她是谁,你就随便殷勤?”
宁冉伸出去端杯的手僵在那,不是,他一个纯GAY,盛夏是个女人,陈跃这是抽哪门子的风,他这是吃力不讨好了是吗?
陈跃声音冷冽让人发颤,“知道什么是如夫人吗?她倒是看重结果的人,所以并不介意走捷径傍着人往上爬。
一个做小的,这辈子都不能被扶正,最大的指望就是她那位点头许她生一个,也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你挑她扎堆正好。”
像是压抑后的爆发,陈跃话说的极其刻薄,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往深里说,很可能什么也不是。
但这并不代表,宁冉可以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地表现出他对另一个男人或者女人的好感。
而且宁冉和Ryan那回事,他计较归计较,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说不清楚理由的,对于宁冉跟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他恨铁不成钢。
再贱点说,他是真的心疼他。
而宁冉脸上早已血色褪尽,搭在桌面上的手紧握成拳到指节发白,像是极力忍耐抑制着某种情绪。
过了很久,抽回手时一个不小心打翻了乘着热茶的杯子,茶水顺着桌面淌下,淅淅沥沥地溅落在裤子上。
像是本能,陈跃立刻顺手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手刚伸到一半,便被他很快地夺过去。
陈跃愣了半晌才明白宁冉这是不愿意他碰他了,去他妈,果然正中十环戳到痛处了是吗?
宁冉一边清理身上的水渍,一边说:“陈跃,你无聊透顶。”
他再次抬起来的时候,陈跃才发现他眼圈都微微泛红,明显,伤心多过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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