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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跃拉开肖然环在他腰上的手,转过身不可置信地开口,“你跟踪我?”
宁冉没说话,陈跃一个眼神,宁冉听见病房门在身后被关上了,他们谁都来不及反应,肖然猝然拿起床头的茶杯猛地向他砸过来,他下意识地躲了下,茶杯擦过他的耳侧,重重砸在身后的墙壁又摔在地上,一阵哗啦的碎裂声。
肖然开始叫骂,一砸不中,又顺手抓了个药瓶,陈跃回过神用力按住肖然的手,转头看向宁冉,”
你先回去。”
肖然在陈跃身下挣扎不停,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宁冉,充血的双眼中的敌意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剐,不顾一切地嘶吼出声,“你怎么不去死?你来干什么?以为我不敢要你的命?”
“住口,”
陈跃用力钳制住肖然的双臂,转头又看着宁冉,“你走!”
宁冉站在那一动不动,脊背挺得笔直,双拳捏得咯咯作响,他为什么要走?想让他死至少得给他个理由。
肖然更加激动,“别人的男人就那么好?你这个杀千刀的,哥和我明明年关都好好的,要不是你,他会不要我?”
宁冉一愣,随后忍不住开始战栗,他怔怔看向陈跃,原来陈跃还不是偶然出轨,年前他们在一起四个多月,陈跃一直是脚踏两条船?
陈跃慌忙把眼光转开,肖然在他身下狠狠瞪着宁冉,近乎歇斯底里,“要不是你,他会把我让给赵延那孙子,我腿残一条就是你害的,你这个瘟神,公狐狸精!”
“闭嘴!”
陈跃忽而喝断肖然的叫骂,转头几分不安地看着宁冉,他知道宁冉的忌讳是什么。
宁冉通体彻寒,他忽而笑出声来,笑得凄然,狐狸精是吗?
狐狸精,从小到大,这个词他听说得最多了,以前是他妈,现在是他,他一直那么小心地让自己不要重蹈覆辙,目光看向陈跃,这个让他恨极的男人,最后没容他发觉就轻易把他推到这一步,说到底他们谁跟谁更可怜,宁冉目光最后落在肖然打着石膏的伤腿上。
肖然仍然大声喝骂,陈跃干脆按下床头的呼叫器开关,心急如焚,他跟宁冉在一起之后,跟肖然没上过几回床,他们连在一起都算不上,宁冉也根本不是什么第三者。
但是,不待他解释,宁冉突然抬起手臂指着他,对肖然说,“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把他当个宝。”
肖然所有激烈的动作在顷刻停下,陈跃也僵在那,瞬间的静默也让人窒息。
陈跃放开肖然,站起来,他和宁冉面对面地对峙,只是两步的距离,像是隔着一条永远都跨不过的天堑鸿沟。
“他算个什么东西,我要是一心想当三儿,就没他什么事了。”
宁冉眼光也锁在他身上,话却是对肖然说的。
陈跃胸口像是被重击一拳,一击致命,不久前,他被宁冉亲手凝结的冰冻,终于在一瞬,彻底碎裂成齑粉。
也只是顷刻间就卸去了他全部的力气,他累了,一次一次,真的累了,他身心俱疲,心力交瘁,不需要宁冉一再告诉他,他是个什么了。
陈跃走过去,凝视着那双让深陷其中的漂亮眼睛,“宁冉。”
没想到,到最后,语气会是这样的平静,“咱俩,分了吧。”
陈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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