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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乃是微服出行,见来人直接道破他的身份,不由皱眉,好在那人的音量不高,他的身边又都是侯府的侍卫,倒不至于传出去,方摆手道:“出门在外,不必客气。
你是何人?”
卫昭回京小半年,有对近几年冒出头的年轻官员的资料进行恶补,基本都能对上号,不过这位紫衣公子,他是毫无印象。
“在下薛简,见过公子。”
薛简看起来是个聪明人,卫昭稍显不虞之色,他就马上换了称呼。
“原来是薛侍郎的公子,幸会。”
听到“薛”
这个姓氏,卫昭立即联想到了紫衣公子的身份,中书左侍郎薛瑞的长子。
那是薛瑞的儿子?!
如果说卫昭的眸光只是透出不经意的不屑,那么卫崇荣,就是惊讶到无与伦比了。
前世,他没见过薛简,但对薛简他爹薛瑞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
因为数年后的巫蛊之祸,薛瑞就是始作俑者,卫夙身边的游方道士是他推荐的,日后东宫的桐木偶人是他带人挖出的,就是卫明和元康公主全家身亡,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当然,卫崇荣回到大衍的时候,薛家已经被悔悟的皇帝族灭了,可这丝毫不妨碍他对薛瑞的鄙夷和痛恨,如今见到薛瑞的儿子,自然是恨屋及乌了。
卫崇荣知道的那些事尚未发生,卫昭显然无从知晓,不过薛瑞从七品县令爬到中书左侍郎的高位,并不是靠的自身本事过硬,而是阿谀奉承、进献方士,他能对他儿子有好脸色才是怪事。
卫昭不欲和薛简多言,直接问道:“如果我没听错,薛公子的同伴之前好像在说,我抢了你们的包间和花灯,能否把话说清楚?”
薛简从容一笑,沉声道:“公子,你听错了,舍弟与我说的,原不是这个,我们隔得有些距离,你可能听岔了……”
“是么?”
卫昭挑眉,并不相信薛简的话,“既是如此,此事就到此为止,后会有期。”
薛简抱拳道:“公子慢走,在下就不送了。”
他的语气和表情看上去,真的是非常恭敬。
昭阳侯府的马车就停在河边不远处,卫昭等人上了车,缓缓往侯府驶去。
君情揉揉额角,头痛道:“薛家此番举动,到底有何用意?”
先是指责卫昭,再是矢口否认,完全没有逻辑可言,君情可不相信,薛简的弟弟是没看到他们,才会出言无状。
卫昭想了想,眼珠一转,便道:“我估计啊,抢包间的事是真的,回去问问蒙俊达就清楚了,抢花灯的事不好说,我都不知道那盏走马灯是谁送来的。
只是……”
“只是什么?”
君情抬眼看他,眼中写着些许好奇。
卫昭长出口气,叹道:“薛家的人站在背光之处,看不见我们也是正常的,我怀疑薛筱说话时,并未看到我们。”
薛瑞有二子,长名薛简,次名薛筱。
“是不是太巧了?”
君情仍然不大信,就算他们抢了薛家的包间和花灯好了,薛家在哪里抱怨不行,偏在他们背后,说来还被他们听到了,说是巧合实在是太勉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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