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熠指着一个音调,道:“此处音符若上半调则是萧曲,若降半调则是琴曲。”
相思幽幽的说:“表面上它是个中音,然而却错了。
它必须要升半调或降半调才是准因。”
相思抬头看向苏熠,你表面是这颗中音,却必须要抉择,是为琴曲,抑或为笛曲?
苏熠顿如醍醐灌顶,“下官愚钝。”
你并不愚钝,是我硬要拉你进这个僵局,我们还要搅了这局。
苏熠妻子心疼的为相公揉着肩膀边问:“夫君不是说要观望到底?怎么顶住了太子与明王的压力,却栽在了清王手中。
夫君不是说,清王不具实力?”
苏熠抓着妻子的手,总不能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份,只好说:“清王也是有抱负的人。”
让自己妥协的并不是清王的威胁,而是这种恰逢其时的时机,还有他惊醒自己的话,音不正,便要升或降,这是自然所向。
与其摇摆不定,要担惊防范,不如跟了清王,拼他一拼。
颀肃清很少公然来清王府,今日却是不请自来。
相思遣人请他入内院。
最近府上人来人往,不差他一个明王了。
厚厚的乌云,终于挤出了倾盆大雨,大雨好,一下便是透彻,不若那优柔寡断的小雨,下起来没完,停了一会兴许还要继续下。
相思依旧坐在凉亭中,远远见颀肃清走来。
他的下襟都被雨水打湿了,他的鞋子因为走入树林也沾了许多泥星,他是个洁净的人,然而却要在这种天气来见自己。
想要起身迎接,然而压着曲谱的手平摊在石桌上,另一只却紧攥着衣襟,许久也没有起身。
颀肃清快步躲到亭子下,却没先收伞,而是将伞面冲外,将两人挡在了里面,吻上了相思。
结束了激情又短暂的一吻,才将伞收起,倒放在亭柱旁,拍了拍身上的水珠,皱着眉问:“这阴冷的天气,坐凉亭里做什么!”
相思笑而不语。
颀肃清看了看石桌上的曲谱,好奇道:“怎的又将这曲谱拿出来晾?今儿日子可不合适。”
相思看着同样放在曲谱上,却没有碰到自己的颀肃清的一只手,恍然道:“只是拿它出来怀念怀念。”
默然无语。
过了一会,相思忽然抬头,很突然的问:“清,你……爱我么?”
颀肃清也感觉很突然,两人不是很默契的不说爱么,为何他要打破这种平衡,况且,两人之间即便不说也能互相感觉到的强烈的感情,就是爱啊。
颀肃清避重就轻,“相思怎么了?”
相思笑了,笑的释然,笑的轻松,然而这笑容却让颀肃清忐忑,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无可挽回的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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