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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子告退了。
」戎骞旗躬身行礼,退出了秋凤舞的居所无香院。
每个晨晚,都是秋凤舞冥思入静修习心法的时候,不许任何弟子打扰,如果不是为了想见舒流衣一面,戎骞旗也不敢冒著被师父训斥的後果擅自闯入。
「流衣,看来你我只能明晚相见了。
」他朝著客舍方向叹气,摇摇头,一甩衣袖,步入徐徐降落的夜幕之中。
「劈劈啪啪……」热烈的鞭炮声混著锣鼓器乐,以及众人拍掌欢笑,令向来冷清的湖心岛上一派欢腾。
被当作喜堂的大厅里宾客济济一堂,觥筹交错,笑声不断。
昆仑剑派的主人秋凤舞并未出现。
那管师姐向群雄不亢不卑地赔了个罪,说是师尊爱清静,请群雄开怀畅饮,不必拘束。
能踏进昆仑剑派的总堂喝上一杯,已足够群雄回去炫耀一番,众人连说客气,待新郎戎骞旗牵著头覆红盖的新娘走进喜堂时,群雄更是扯开了嗓子欢呼。
男的一身喜服,更显英挺俊伟,女的虽然看不见容颜,但身段娇美窈窕,况且能成为昆仑派掌门大弟子的妻子,必是位难得的佳人。
「果然是一双璧人啊!
」万峰远高声赞叹,立刻引来众人齐声附和。
只有同桌的舒流衣没有开口。
自从戎骞旗踏入喜堂的那刻起,他便被那身红得耀眼的喜服刺痛了心脏。
换过多任情人,可出席情人的婚宴却还是破天荒第一遭,如果早知道亲眼看著情人拜堂是这等滋味,打死舒流衣他也不愿跑来自找罪受。
然而眼下众目睽睽,他无法抽身离席,只能木然注视著一对新人在四周如潮的恭贺声中交拜天地,手里,一杯接一杯。
「……流衣?流衣!
」耳边越来越响的呼唤终於唤回了他的神智。
「流衣,你没事吧?我看你气色不太好。
」聂翎就坐在舒流衣旁边,关切地道:「是不是喝多了?」
「呵呵,这点酒,哪里能醉得了我?」舒流衣收敛起失落。
正在前面几席敬酒的戎骞旗已因为聂翎那几声叫唤转过了头,目光越过群雄,与舒流衣在半空中交会,戎骞旗脸上挂著新郎官该有的欢笑,眼里却有著舒流衣无法忽略的几分无奈。
舒流衣嘴角忍不住微翘,这种眼神,他在每任情人提出分手时都见过。
他懒懒举起酒杯,向戎骞旗遥遥敬了一敬,随即一饮而尽。
戎骞旗剑眉轻蹙,倏地大步走到舒流衣这一席前,低声劝道:「舒兄,你喝得太多了,不如──」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舒流衣微笑打断。
「骞旗兄,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清楚,再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更要多喝几杯。
来,我敬你。
」
「舒兄你!
」戎骞旗还想再劝,席上众人都跟著起哄敬起酒来,他只得含笑一一回敬,旋即又被几个师弟们簇拥著,推去了另一席上敬酒周旋,再无暇与舒流衣说话。
「再敬你一杯……」舒流衣喃喃自语,对著视线里越来越刺目的红色背影,再度举起了酒杯。
这场婚宴,宾客尽欢,闹到後半夜,群雄才三三两两地回客舍休憩。
戎骞旗沾著满身的酒气踏入洞房,赶走了喜娘丫鬟,闩上房门刚转身,面色骤然一凛,沉声低斥:「什麽人?」
「砰」一声大响,门闩断成两截,两扇门板也被踢开,舒流衣倚著门框,懒洋洋地笑,衣上一股浓重酒味,让戎骞旗皱紧了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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