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所有,只换来如此不堪的结局……舒流衣安静地从身体最深处呼出一口气,缓慢阖上了双眼。
他已太累,只想就此永远沈睡过去,不用再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乃至绝望。
如有来生,他宁愿化为草木。
无情无识,也就无悲无痛……
「流衣?!
」戎骞旗骇然瞪大了双眼,疾探舒流衣鼻息,所幸仍有呼吸。
他一颗狂乱跳动的心这才落回胸腔,伸掌抵住舒流衣心口,断续输入些真气,却激不起对方内息的半点回应。
舒流衣是真的已经了无生趣,一心求死……认清这点,戎骞旗双拳紧握到指节苍白,牙根也咬到发酸。
不甘,却更多痛心。
「舒流衣,秋凤舞不喜欢你,可我爱你啊!
你听到没有?」他抱著最後一线微薄的希望,俯首凑在舒流衣耳边大声说话,试图唤起舒流衣的生机。
舒流衣闭著眼,唯有灰白干裂的嘴唇微微在动。
戎骞旗贴近,用足耳力才在车马行进声中听清了。
「你这样,就算是爱我麽?……你只是不肯放手,不甘心看到我爱上别人……」
戎骞旗面色铁青,极力压抑住沈重的呼吸,半晌,他慢慢松开了紧握的双拳,目光在舒流衣脸上逡巡流连著,柔和而酸楚。
「流衣……」他终於下定决心,毅然道:「你听著!
秋凤舞那天对你说的话,都是我和桓重霄事先教他的。
我知道光凭手下大军,未必能从秋凤舞手里夺回你,所以就耍了点小计谋,骗他说你中了蛊毒。
」
……思绪,回到了那晚──「我在自己和流衣身上,都下了蛊毒。
只要其中任何一人死去,另一个也会毒发身亡。
师父您若是不在乎他,只管动手杀了我,哈哈哈!
」他大笑。
「什麽蛊毒有你说得这麽神奇?」一个清朗嗓音倏忽响起,满含不屑。
青衣男子挑高了眉毛走进大厅。
戎骞旗听出这人就是总堂的大夫,他还是第一次得见大夫真容,不免多看两眼,却被青衣男子冷然回以一瞥,眉宇间那股邪气令戎骞旗也为之悚然。
秋凤舞听了戎骞旗所言後就在发愣,见青衣男子入内,他才蓦然惊醒,道:「桓重霄,你去看看流衣,是不是真的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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