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身旁灯火,我终於看清了面前人。
瘦削冷峻的一张脸,长眉,目也细长,此刻正含著丝缕讥笑。
「你已经知道了太多,你以为自己还有别的路可以走麽?」
他骤然伸手,扣住我双肩,他的手掌同样瘦削修长,力道大得惊人。
我几乎听见自己的肩骨都在他手下发出轻微响声,忍不住痛得皱起了眉头。
想向孔大学士求救,才发现孔大学士不知何时竟已悄然离开。
书房内,只有我和这个安王。
恐惧终於将我湮没──这安王,不会想要杀我灭口吧……
我惊恐地盯著他,他却只是微微眯了下眼眸,随即似猫逗弄耗子般,轻抬起我的脸,轻描淡写道:「你在抖什麽?怕本王杀了你?你放心,你可是孔大学士的爱婿,死不得。
」
他面上尚挂著令人发寒的笑,一只手却探向我下身最脆弱的地方──
「啊!
──」我大叫,但声音很快被他另一只手捂在了嘴里。
整个人也被他紧紧压在墙上。
下体巨大的痛楚侵袭而至,我依稀听见他在我耳畔慢悠悠地森然低笑:「虞玉郎,惜惜是本王的女人,可不容你染指。
你最好记住本王今晚说过的话,否则,本王有更多的法子,让你这辈子永远都碰不了女人。
」
我疼得浑身颤抖,冷汗顺两鬓在流,眼角却热热的,有点滚烫的液体缓慢滑出了眼窝,滴上他的手掌。
天色放晴,孔大学士命仆役用轿子将我送回了虞宅。
忠叔看到我,吃惊地问我面色怎会白成纸一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摇头,蹒跚著走去书房,把自己关在了房内。
所有的一切总算被摒弃在外,我沿著门板慢慢地滑坐到地上,慢慢地环视著这个我和流衣度过最多时光的地方,张口,无声笑。
嘴里,很快尝到了咸涩的苦味。
流衣……我悔不当初……
可再多懊悔又有何用,他都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
这条路,既是我自己选择的,纵有千万凶险,我也只能一个人继续走下去了……
半月後,我带著孔家千金到了汴京,住进孔大学士为我置下的宅院里。
太子是个脾性温吞的人,爱琴棋书画,对政事却似乎并不怎麽关心。
原本,世人也只有对得不到的东西,才会特别地执著。
我顶著孔大学士爱婿的身份,接近了太子,很得他信任赏识。
我也乐得时刻待在太子那边,以致太子有时都取笑起我:「虞爱卿,你如此冷落娇妻,你那泰山可要来东宫兴师问罪了。
」
我只能扯出个虚假的微笑,心脏,宛如被人捏住般痛。
朝中年轻之辈,谁不羡慕我娶得高门贵女,又为东宫官,将来前途无量。
只有我,才知道那是何等屈辱。
我不想回府,不想见那个女人,可大半年後,我仍是不得不赶回虞府。
孔家千金临盆了,「早产」诞下名麟儿。
孩子满月之时,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我万分不愿碰触那孽种,但在诸多宾客面前,我仍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抱了孩子,欢天喜地地向来客炫耀。
众人都道这孩子虽是早产,却结实白胖,日後必是富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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