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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秋凤舞这种男人,硬的肯定行不通,只能用苦肉计,只有让秋凤舞对他心怀愧疚,他才有更多机会,至少这些天来,秋凤舞对他已不似最初那麽冷酷轻蔑,也不再用冷笑的口气与他说话。
秋凤舞做完晚课,循著舒流衣几声低咳寻到院中,负手於背,不悦地道:「怎麽不在房里好好养伤?」
「晚生都躺了一整天,再不出来透透气,就要发霉了。
」
舒流衣轻笑,下一刻,扬了扬手里一条粉白花环,献宝似地问:「我刚用落花编的,好不好看?」听不见秋凤舞回答,他了然地耸了耸肩。
想当然耳,这男人脑子里装的除了武学和徒弟,只怕没别的东西,哪会对花草感兴趣。
他撑著树干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对秋凤舞微笑道:「这落花其实很衬你的头发,秋掌门,晚生可不可以替你戴上,咳咳……」
男子簪花自南北朝流传开来,到了本朝更是盛行於世,被历代帝王官宦家视作高雅之风,民间文人墨客也竞相效仿附庸风雅。
江湖中人簪花的亦不在少数,虽也有人对此风气不太受用,却没什麽大抵触,所以秋凤舞倒并未动怒,仅在面具後微蹙了下眉心,漠然回绝:「我不爱这些。
」
「只是戴一下……」舒流衣难掩失望,又是一轮剧烈咳嗽。
夕照仅馀最後丝缕光辉,映在他眼眸里,闪出无尽渴求。
苍白的脸、苍白的唇、还有手中的花,无一不让秋凤舞想到了舒流衣那天负伤时的情形,心头不由自主微微升起些许负罪感,毕竟怎麽说,也是自己当时太冲动了些,差点就把舒流衣毙於掌下。
平心而论,这舒家大公子在他面前,大多数时候也算礼数周到,对他十分恭敬,那天也是为了引他高兴才给他变戏法,却被他打伤,他此刻要是再拒绝舒流衣这小小的请求,未免显得自己这个前辈的气量也太狭窄。
他妥协地微颔首,算是答应了。
舒流衣顿时眉开眼笑,整张脸都变得神采飞扬,走近秋凤舞,用花环将男人墨黑飘散的长发在背心处扎成一束。
白花黑发,两种最素净无垢的颜色,偏生散逸出令舒流衣心旌摇动的莫名情色意味,心跳,彷佛都不受控制地突然加快了。
他深深地呼吸进一口傍晚的寒冷空气,冷却胸口的躁动,面带微笑退开两步,看著被金黄残照笼罩的颀长男人,由衷赞叹:「真的,很美。
」
赞花,也赞人,不带丝毫杂念邪念。
秋凤舞雪白的衫角轻动了动,有些错愕地凝视舒流衣,冰寒墨眸逐渐腾起几分舒流衣看不透的复杂神色。
「秋掌门,你怎麽啦?」舒流衣试探著问。
触及青年关切温柔的眼神,秋凤舞竟破天荒地心神微乱,掉头就走,连头发上的白花也忘了拿下。
舒流衣惊诧了一下,随即了然微笑──这世上恐怕还没人夸过秋凤舞长得美,难怪男人一时无所适从,看秋凤舞临走时的脚步那麽急,男人的心,一定也开始因他而乱了,呵呵……
舒流衣自懂得情爱以来,始终深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即便再冷漠孤傲的人,只要朝夕相处,步步紧追,也总有软化的一天,这想法,使得他十年来在情场上无往不利,而今,再一次在秋凤舞身上得到印证。
为秋凤舞束发那天过後,他敏锐地觉察到秋凤舞对他的态度起了微妙的变化,原先秋凤舞为他输过真气後就立刻离开,现在却还会淡淡地询问他伤情如何。
舒流衣自然趁胜追击,一有空,他便找些话题待在秋凤舞身边閒谈。
秋凤舞生性并不喜欢多言,大多数时间就淡然聆听舒流衣一个人自说自话,不过也没有表露出明显的厌烦,偶尔听到感兴趣的地方,也会插上两句。
两人的关系,开始一点点朝著舒流衣希冀的方向迈进。
随著了解日深,舒流衣发现,秋凤舞生活的天地其实非常狭小,这个少年成名的男人,除了年轻时短暂的江湖游历之外,就一直居住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湖心小岛上,潜心钻研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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