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止的喉头动了动,突然转过脸来望着他:“蓝止送他那件披风,是五年之前的事。
他从来不拿出来,为什么在北行派搜查魔修的时候,突然把披风挂在自己的大厅里?”
简锵不说话。
蓝止的目光一刻也不离开他:“我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杀害北行山脉的妖兽,让北行上下大肆搜查魔修。
现在我才知道,他就是想在一切开始之前,让我进他的大厅里,让我看着那件披风,最后一次亲眼确认我是个假的。”
“嗯。”
蓝止缓缓地说:“他早已经告诉我主持这一切的人是谁了,我却懵懂不知,直到今天才明白。”
“你当时根本不可能知道。”
可是他还是让这么一件重要的事过去了,没有追根究底,连对简锵提起都没有。
如果他起了疑心,调查齐慕然的这位“旧友”
,事情也许会不一样。
“当时那种情况,北行彻查魔修,你心里只担忧我的安危。
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你只当是闲聊,怎么会想到要深查下去?”
蓝止低头不语。
简锵握着他的手,笑了笑:“师兄,披风的来历有那么容易查么?如果不是我们侥幸遇到了霜剑山的猎户,知道那是栖山堂做的,你要花多久时间才能查出来?我当时已经中了子母虫,你去查披风来历的时候,他会不会直接把我杀了?”
蓝止抬头望着他,轻声道:“会。”
“师兄,杀人的是他,不是你。
他既然铁了心要杀人,你也根本没得选。
也许你宁愿自己死,也不想让别人死,但是我呢?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死了,独独我却没有死?”
蓝止咬着牙。
简锵轻声道:“师兄,你早已经做出选择了。
你宁愿所有的人死,也不愿我死。
你怎么不想承认都不行,你就是这么自私。
你的罪恶感,其实来自于这里。”
蓝止的眼眶有些湿润了:“不错。”
“蓝师兄,他最阴险的地方,是利用我来伤害你。
他让我时时处在危险中,你的注意力在我身上,察觉不到自己身边的阴谋。
北行派的大搜来得猝不及防,你那时想的全都是如何帮我脱罪,他就是算准了你的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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