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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屠浩这次见面后的种种表现,本以为是屠浩担心家里,现在看来果然是因为小孩儿年纪大了,和他不像以往那样亲昵了。
他心里面有一种儿子长大了,不跟爹爹好了的失落。
作为一只活了两辈子的耗子精,屠浩这辈子打从自己弄明白怎么穿衣服开始,就一直生活自理,甚至连做饭他都能讲出个五四三来不算,现在还会烧火和做一些简单的饭菜。
这种被人真的当小小孩儿看待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别扭之余,又有些不想长大,想撒娇的**。
这样不好。
屠浩一边撇着嘴想,一边把自己的脑袋往许明旭的胸口顶了顶。
许明旭笑着吹熄了蜡烛。
黑暗中过了一会儿,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屠浩的背,轻声问:“睡不着?”
怀里的小孩儿并没有翻来覆去,安安静静地在他怀里窝着,呼吸也轻浅;但是以他对屠浩的熟悉,怎么会没察觉小孩儿的动向?
屠浩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嗯”
了一声:“我在想我家……我爹不会被砍头吧?”
出事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他非但没有见到自家屠夫爹和虎妞闺女的面,连家信也没了。
这让他有些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上辈子那些电视剧电影之类里面看到的各种什么株连九族满门抄斩之类的画面,血淋淋地一遍遍在眼前闪过,总觉得这捡来的一辈子很快就要玩完。
哪怕他爹和别人都在粉饰太平,他也知道自家的现状不太妙。
朝局从来不是皇帝的一言堂。
哪怕是皇帝在权利斗争的时候,同样会有落入下风的时候。
如果需要有一个推出来的足够分量的挡箭牌,那他爹显然很合格。
这一次哪怕不是作为挡箭牌,他家屠夫爹也是那个挂在鱼钩上的鱼饵。
屠浩的问题让许明旭一愣,他没说什么会没事之类的空话,反倒是顺着屠浩的话说道:“退一万步来讲,也就是贬谪吧。”
对百姓来说,犯罪有可能被流放。
对官员来说,其实也有流刑。
一些偏远地区,多得是磋磨人的地方。
听到不用掉脑袋,屠浩立刻就吁了一口气:“那就好。”
只要小命在,别的都不是重点。
大不了和上辈子一样白手起家嘛。
就是他现在的体质有点拖后腿,锻炼计划得更加紧凑一点才行。
等他成为武林高手的!
第二天一早,屠浩一改前几天的颓废,早早起床就开始锻炼起来,结果没等锻炼多久,一道圣旨就落了下来。
“庶吉士?”
屠浩看着自己一手还圈不住的圣旨,一脸懵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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