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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便服,一口气喝完了司马衡捧上的茶,苏默疲倦地坐在桌边,「还能怎么说,圣上坚持要何昭宇执行任务,我寸步不让。
圣上气得拍了龙案,还砸了一方心爱的古砚,我是一身冷汗呐。
」
司马衡心忧如焚,「大人,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臣子与圣上僵持,何来胜算?不如另荐他人监视燕王,大人以为如何?」
苏默苦笑,「人人称我铁面无私,其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既有情义,就免不了有私。
我也常想,倘若派去的不是昭宇而是别人,明知他去了就是送死,我会不会据理力争保护呢?结论是:当然不会!
」
「那是因为昭宇在开封府多年,大人视若骨肉。
昭宇又是那样侠义正直之人,为国为民牺牲了很多,谁会忍心看着他掉入陷阱而不施援手?」
「问题就在这里。
」苏默目光炯炯,侃侃而谈,「我既有私心,此事便万不能推卸,唯今之计,只有我代替昭宇,前去监视燕王,若其有二心,想尽办法也要让他伏诛;若其确为忠良,我必在圣上面前为其鸣冤,还他清白。
」
司马衡大惊失色,「大人,你要代替昭宇?万万不可!
万一燕王真有二心,大人决计无法全身而退。
大人治国之能,天下皆知,倘若燕王成事,大人自是他的股肱之臣,善加重用。
可是燕王一旦失败,头一个要杀的就是大人。
」
「试想以燕王的才略,对大人必然了解甚深,怎能留下大人这样的栋梁给圣上?」
「难道昭宇去了就能全身而退吗?至少,圣上事后不但不会灭我的口,而且还要全力相救。
可是昭宇就算回得来,圣上也不能容他活命……」
司马衡无言以对,苏默句句实情,开封府中,没有谁重谁轻之说,大伙儿亲若一家,谁都不可或缺。
「学生不能阻拦大人,但请大人也不要阻拦学生……」司马衡缓缓跪倒,「士为知己者死,学生发妻早丧,唯一的女儿远嫁大理,六族无亲,也不怕什么诛连九族,自当追随大人,时刻不离,请大人成全。
」
苏默默然,相处多年,对于司马衡的禀性他十分了解,若是一味阻拦,倒显得矫情了。
伸手扶起司马衡,「我也真少不了你这个谋士,从今天起,你速速处理大小事务,过了年,我们就要入燕王府。
」
「此事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惊动了昭宇。
到时我会安排他远离开封一段日子,等他回来,燕王之事大局已定,圣上纵有怨言,也怪不得昭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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