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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曹嬷嬷说,是嫌王妃娘娘亲自下厨做的汤不对味儿……”
谢荣小心翼翼道。
“……”
谢均不再言语,而是快步追上了秦檀与晋福。
见秦檀行色匆匆,走的这么急切,他跟在后头,低声安慰道:“我劝一劝皇上,不会出大事。”
秦檀没有回头,道:“贺桢那性子,你劝皇上也是无用。
他生来便擅长惹人生气。”
谢均听了,愣了一下。
忽而,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道:“你对贺桢,倒是了解。”
前头便是玉林殿了,晋福停下脚步,对秦檀道:“贺夫人,您理理衣衫,御前不可失仪。”
晋福生的肥胖臃肿,肉墩墩的,像一颗球。
他是最近才调来皇上跟前的,格外会说话,总是令龙颜大悦。
秦檀得了提醒,连忙自正衣冠。
她穿的是朝服,更应注意仪表才是,免得落个不敬天家的罪名。
“贺夫人,发簪歪了。”
谢均说罢,下意识的,就想伸手替她正发簪。
然,手方探出袖口,他便止住了动作。
他不可以那样做。
他只能看着秦檀独自理一遍发髻,从前风流的眉眼里,挂着一丝忧虑担心。
她匆匆系好帨子,问晋福道:“晋公公,我夫君他怎么样了?”
细雪纷纷,谢均慢慢垂下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掌。
他假作对这一切漠不关心,将眼光投向红墙。
屋檐上满是纯洁无瑕的白,朱红的宫墙上镂了几个影窗,风从里头吹来,让人满面生寒。
“贺夫人,皇上的心思,咱们哪敢猜呀?”
“晋公公,我夫君是因着什么事儿才惹怒龙颜的?”
“唔,奴才出来的时候,听着似乎是武安长公主的事……”
谢均听着,心头有些微烦躁,不知因而而起。
这感觉,仿佛是枝头有一朵开的正好的花,他兴然去往,欲摘时,那花便飘飘落了,只能折一段枝头。
谢均用手指拨弄着数珠,以此压下心底的烦意。
好不容易,几个人才继续向前走。
远远的,秦檀便看到宫道上跪了一个人。
他腰身笔挺,面孔直直地朝向大殿,一动不动的,几要便成个雪人了,正是贺桢。
“贺大人,您这是!
这是!
哎哟!”
晋福等了一会儿,不见秦檀去给他夫君撑伞。
他一贯是个会做人的,连忙嚷了一句,又叮嘱小太监去给贺桢掌伞。
秦檀没有看贺桢一眼,而是直接走到玉林殿前,求见皇上。
但见玉林殿里跨出了李源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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