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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怪异地看着,然后轻声问,牙齿磕到唇瓣上,竟然没有一丝真实的触碰感觉。
阳光留在深色的眼瞳里过久,她抬头望着前方,黑暗里,她看到的最远处站着一个削瘦的身影。
一个稚嫩的少年,黑色的发浸染在黑暗中,专注的目光没有任何侵略感,只是平实地看着她。
连眼睛,都是黑色……还是被无光的环境染上去的?
然后这个少年对她笑了笑,干净俊秀的脸孔上,笑容有阳光的温度。
她也礼貌地回他一个笑容,在所有感觉,触觉,身体的状况没反应回来前,她是这样对他笑的。
这只是一个梦吧,刚刚从最深沉的黑暗里醒过来,还拥抱着阳光的多莉这样想着。
“嘿,库洛洛。”
他们像是近距离的面对面,多莉的笑容不变。
那个碎片真是尖利,可以扎进你的心脏里,带给你死亡的快感。
第一次见面时,他们隔着黑暗与阳光中间那条线,再一次笑着面对面,他们隔着迷宫的冰墙。
温度,永远凝固在零度以下。
她现在终于记起的库洛洛,只是一些碎片而已。
我认识你吗?
多莉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个名为库洛洛的男人,问自己那些不靠谱到极点的记忆。
她以为自己在流星街第一个认识的人是帕利斯通,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记忆的缺失,因为她对流星街的垃圾、尸体、杀人与被杀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出现发疯的歇斯底里。
就像是很简单在看戏一样的,不含真实,也没有救世主情绪的感情。
一部连续剧,黑暗向,你会被吓到却没有身临其境的最基本觉悟。
就好像之前就已经有人告诉她这些东西,甚至是让她去适应,不过可能因为什么原因,而导致教育只成功了一半。
她不会对那个道德颠倒的地狱尖叫了,可是也没法参与进去。
而这些,她的记忆一片空白。
情绪还在,经历经验也在,唯独少了记忆。
直到那晚因为复制后遗症被折腾到半死,而捕捉到一些怪异的记忆碎片。
她看到夕阳西下,奇怪每次在流星街发生什么记忆深刻的事情都非要夕阳西下不可吗?是的,她看到自己跟一黑发美少年坐在一块谈心,少年不比知音姐姐弱多少,勾你的心情你的秘密你的话你的情绪,将你往死里榨干。
一副假惺惺的知音人德行,对她笑得特别圣母。
然后白莲花如她,就吧唧吧唧将自己能说的不能说的全掏心挖肺地告诉他。
“你是说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知音姐姐还是一半生不熟的少年,笑容的青涩感与他温和的举止,总有一种不对等的怪异和谐。
“垃圾场?你额头上的刺青很有个性,难道你在扮演库洛洛?”
在地下洞里以诡异速度复健完成,又跟着眼前这个拖着她逃跑的人爬到地面上来。
一望,垃圾像是从天上滚落到大地下,你站在这个庞然大物前张口无能。
这是什么鬼地方?地球被自身排泄物吃了,末日与丧尸呢?
好吧,就是一工业填埋区,大了点。
多莉还在纠结自己满头长到脚踝的头发,这个身体原来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头发至少给修一修吧。
而且这里的味道与身上的气味混为一体,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多久没洗澡了。
就算之前是植物人至少也得给请个看护之类的,不给翻身不帮忙清洁她怎么还没得痔疮脓疮痱子什么的。
“嗯?”
一时没听清楚少年的话,多莉将长发扒拉到胸前,笨手笨脚地抓住发尾。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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