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熬到后半夜,齐暮终于睡着了。
然后他又做梦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睡前拼命想着不可以的事,梦里全可以了。
尹修竹不仅和他说了很多情话,还俯身吻住了他。
柔软的唇却滚烫炽热,像是融化的巧克力糖浆,带着醉人的香气与甜蜜。
齐暮吃了十几年巧克力,从没想到会有这么美好的味道。
他忍不住靠向他,还想尝到更多的美味……
一觉醒来。
齐暮整个人都懵了……裤子里黏糊糊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没吃过猪肉总还见过猪跑,这种事生理课上老师有讲。
可是、可是……
齐暮面红耳赤地下床,大清早的在洗手间里洗裤子。
他为什么会梦到尹修竹?他怎么可以和尹修竹接吻?
这不是变态吗!
齐暮的手泡在冰凉的水里,额头上却沁出了汗。
他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在犯什么神经病,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尹修竹?
这个时候的齐暮,完全没有想起董季生说过的关于同性恋的话题,他想起的是侵犯查嫣的禽兽老师。
人的思维很奇怪,越是对待珍惜的人,越是会联想到伤害。
查嫣被强吻的那一幕对齐暮的冲击力极大,女孩绝望、痛苦、无助的表情深深印在他脑海中,让他一度觉得接吻是件肮脏且龌龊的事。
而他现在竟像那个禽兽一样,在梦里侮辱尹修竹。
齐暮面色苍白,用力搓洗着裤子,手都被冻得通红也毫无所觉,好像这样就能把心底的肮脏给洗净。
不能伤害尹修竹,他绝对不能伤害他。
第二天,许小鸣有些纳闷:“暮哥你昨晚干嘛了。”
这黑眼圈重的,是一宿没睡吗?
齐暮扔下书包,趴倒:“没睡好。”
许小鸣问:“咋的?做噩梦了?”
齐暮后背一紧,嗡声道:“嗯,我先睡会,你帮我应付下老师。”
许小鸣见他精神不振,也没多说,应道:“行,我给你搭个台子,保准老师发现不了。”
他俩在最后排,书一挡,老师看都看得看他们。
齐暮这一睡竟睡了三节课。
许小鸣担忧道:“暮哥你还好吧?不舒服的话就请个假回去?”
齐暮不想回家,他连他那张床都厌恶上了:“没事,就是没睡好。”
许小鸣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感冒了?没发烧。”
齐暮道:“都说了没事。”
这时他手机震动了一下,齐暮低头一看,是魏平希约他打球。
齐暮回魏平希:“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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