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却慵懒地靠着,许是酒吃多了头昏的缘故,他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揉额头。
他开口问:“可还习惯?”
这话很是家常,一下子令阿黎的忐忑消失了许多。
她奇异地平静下来,顺着他的话回道:“嗯,府上下人们伺候得顺心,长辈们也极好。”
“离了襄阳侯府,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只管当在自己家中一样。”
阿黎诧异容辞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倒一点也不像传言中“待人清冷”
的容世子。
她点头:“知道的,多谢......夫君。”
这声“夫君”
极轻,她低头轻声细语地喊,却不知道对面的人唇角浅浅地勾了勾。
忽地,阿黎想起一事,她道:“有件事,我需向夫君道歉。”
“何事?”
“数月前夫君救了我,我却谎称远房表妹欺瞒,实在惭愧。”
这话说出来,一下子令阿黎变得轻松,之前耿耿于怀满腹纠结的事,此刻发现开口并不难。
容辞道:“无碍,况且我没对你坦白身份,也算是欺瞒了你,我们当扯平了。”
这哪能算扯平呢?分明是她先入为主,容辞不好揭穿她才如此,眼下他这么说无非是在安抚她,让她心里好受些。
他这般处处体贴周到,实在熨帖人心,阿黎对这个夫君更加满意欢喜。
她想,她运气真好,嫁了这么好的男人!
如此一来,她今晚更不能拖后腿了,一定要将洞房过得圆圆满满,这辈子与他顺顺利利。
下定决心,阿黎袖中暗暗攥拳鼓劲。
“夫君,”
她抬眼,鼓起勇气道:“我们安置吧。”
话落,对面坐着的人动作顿了顿,哭笑不得。
.
这一夜,洞房自是圆满的,只是叫阿黎后悔的是,她看了那么久的小册子,居然完全派不上用场。
因为在床笫中,容辞占据主导地位,她迷迷糊糊羞羞答答地任他摆弄竟是什么都忘了个干净。
一夜缠绵,两人关系更近了些。
容辞似乎对她也颇是满意,次日醒来欲主动抱她下床洗漱,可阿黎岂能让他做这个?
她嫁过来便是服侍夫君的,怎敢让夫君服侍她?当即拒绝容辞,小声说:“夫君,如此不合规矩。”
容辞动作顿了下,点头:“好。”
他兀自起身去盆架旁洗脸,而阿黎站在柜前由婢女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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