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宁起身,不断来回走动着,越走越快,衣袂带着风声忽忽作响。
跪着的宫人们听到这响动,不由将头俯得更低。
“你!”
奕宁指向雅如,“说!
怎么回事?”
雅如连连磕头:“奴婢进屋时,便见明主子瘫在地上,叫也不应,奴婢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奕宁桀桀地笑,双眼狠狠地盯住她低伏的发顶:“你会不知?说!”
雅如不语,只一个接一个的磕头,敲得黑色理石地面砰砰作响,额头上很快便染上了一片殷红。
奕宁怒气更炽,抢上一步,抬腿便赏了她一记窝心脚,踹得她倒飞了几步远,趴在地上,双手捂了胸口,脸色半红半白,眉头紧皱,下唇被咬得泛白,似是痛苦至极,良久方哇地呕出一口血来。
奕宁一抖下摆,大喝:“说!”
雅如忙又跪正了身子,连连磕着头,哭道:“奴婢所说句句是实,奴婢进门时,主子便已经不省人事了!
奴婢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奕宁大怒,急步抢到她身前,便要再踹,忽一人扑在她身前,连连磕头:“万岁爷!”
却是安德海。
奕宁双目赤红,看看安德海,又看看雅如,沉沉低笑:“好!
好!
都是朕的好奴才!”
眸子里映出道道森寒的杀意。
抬脚再踢,这次,却是冲着雅如的太阳穴去了。
“万岁爷!”
一小宫女哇地哭了出来,膝行至奕宁身边,连连磕头:“不是雅姑姑有意欺瞒万岁爷,是奴才们确实不知啊!
主子用过午膳时还好好的,中间只喝了海晏堂送来的一碗炖品。
那是各宫主子们都有的,如今唯有自家主子有了差池,叫奴才们如何敢说?”
奕宁略偏了头,目光笼住那宫女:“当真?”
那小宫女自然又是连连磕头,却不再言语,似是才知此话的后果,吓得浑身都在轻颤。
“太后驾到!”
远远地传来声唱诺,那宫女更是浑身发抖,忙躲至角落里,与瑟缩的宫人们混在一处,也不觉得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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