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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睡着了?
睡是睡着了,门铃儿那么一响,他立马就醒了,也是晓得自个儿身在哪里的,偏就是闭着眼睛装睡,想先看看她会有什么个反应。
结果,那反应,他很不满意。
“干嘛呢你?”
他倏地睁开个漂亮的眼睛,就瞅着敢捏他鼻子的手,“不去开门吗?”
灰妹不知道他早已经醒了,只是,这么一捏,打定着主意叫他醒来,瞅着他清明的眼睛,知道他早已经醒了,大怒,要不是他在这里,她用得着不好意思开门吗?
“你进里头去。”
她指着浴室的门,不是问他,而是她的决定。
方正以为她指是的哪里,结果,视线一过去,就见着浴室,那张似着给上帝祝福过的精致脸庞一下子跟着暗下来,合着他见不得人?
“我不能见人?”
他不是就心里头想想,还直接地问出来。
灰妹拉过床单,把自个儿先给挡下,也不管他身上有没有东西可挡的,反正就是没看他一眼,“你以为你能见得了人?”
她的话不太客气,完全没有半点儿昨夜纠缠在一起的那种似水般的腻滑感,反而是微皱着眉头,很嫌弃他,又很头疼似的。
这个样子,方正心里头那个还真就是挺不是滋味的,哪里有这样子让人嫌弃过的,要真说起来,他的身份还真就是尴尬的,不太好见人,可他是谁呀,事儿做得出,可就不怕别人说的,真想出去晾晾下。
只是,他这个念头,才起来又给压下去了,还不值当,不要说他没担当,人嘛,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他对床里的这个女人是有那么点新鲜感,有了这点感觉,自然是软硬兼施的,做什么都好,只管顾着自个儿高兴就成。
有一点,他还真不认为,陈法能跟这个女人好一辈子,所以他大胆地来了,一方面,他是个很理智的人,一方面,他又是极端自私的人,两厢结合,就造就成现在的他,他活得理所当然。
为爱走天涯,为爱要死要活的,还不是他这种人能做得出来的,顶多到这份上,也许新鲜感会很快地过去,那一眼,也不过是天涯海阁里见着不一样的她,那个机智地装醉,甚至从楼梯间摔下去,还不忘记很小人地拉一下张天爱。
那回,他是看见的,只是,他装作没看见,也装作没从那里出现过,他可以确定她是故意的,就是那么一下,那个总在张天爱身边装得很天真的人,一下子就吸引住他的目光,不一样!
他知道是不一样的,张天爱,那个人,他也没太放在眼里,跟陈律要把人给高高地捧起来的姿态不一样,张鸯鸯嘛,先头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一个让着她自个儿的亲妈都能拿着她的婚姻出卖的人,一开始落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低得不能再低的人。
“晓得我为什么看不起你吗?”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心里头有所感,就给问出口。
灰妹一愣,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她不是个反应慢的,不由得露出个嘲讽的笑意,仰着小脑袋,瞅着已经大赤赤地走下床,也没拿着个浴巾挡一下的男人,视线自然没躲过昨夜逞凶的物事儿,比起昨夜的精神,此时显得没有一点儿精神,蔫蔫的,只是,乍一看,还是能叫人觉得害怕。
她就是那样的,也许是昨夜里折腾得很了,一看见这个物事儿,就觉得腰际一阵阵的酸软,双腿更是发软的,让她几乎站不起来,于是,她装模作样地收回视线,“要不,你说说,说来我听听?”
她不好奇,可人家要说,瞅他那个样子,不说也是得说的,何不如她做出一副愿意倾听的姿态来,这一早上的,她也就是想明白了,人大抵都是那样的,得到了,便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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