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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她立刻将嘴里的最后一口莲藕吐出来,心里不住的劝自己:“忍着,忍着,还要出去呢。”
冷易寒立在她身后,看着她僵直的脊背,轻声道:“同儿……”
理智在那一瞬间全然崩溃,钟希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随手甩了一盏汤盅过去。
“呀!”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她回过头去,对上那双冷酷的黑眸。
只见他眼底泛着血丝,额头上殷红的血水顺着刚毅的轮廓淌到面颊上,显得他的脸色竟有几分憔悴。
“你……”
为什么不躲?钟希同暗自握了握拳。
她没想真的打中他,只不过想把他赶走罢了。
何况,就算她真的想打中,他闭着眼都能躲开。
四婢急忙拿来药箱,白芷道:“主子,请让奴婢为您上药。”
冷易寒不语,依旧沉默的矗立着。
好像头上流的不是他的血。
白英瞧着,实在心疼,忍不住上前两步:“主子……”
“走开。”
他没有任何的温度的拒绝。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钟希同,他们带着哀求的或者责怪的目光。
钟希同知道自己犯了众怒了。
罢罢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何况,没看到他一脸受伤的样子吗?全当我被夏紫薇附体,乱发善心吧。
她这样想着,深深的一个呼吸,吩咐道:“去给他包扎。”
说完便拂袖而去。
冷易寒看着她的背影,眼色愈发深沉。
钟希同离了众人,一时间不知做什么好。
想起今日还没去借花献佛,便回屋打包了几个金杯玉碗。
闲来无事,准备积功德消灾去。
还没出门,白芷便来了。
钟希同瞧着她眼睛红红的,便猜到来意了。
暗叹一声,仍旧问道:“怎么了?”
白芷霍然跪下,怆然道:“夫人,此刻,我这声‘夫人’叫的心甘情愿,绝无半点勉强。
夫人与我有恩,可是……可是主子是奴婢的命。
你说白芷忘恩负义也好,不分是非也好,奴婢还是求您,好好对待主子,不要再伤他了。”
钟希同不由得苦笑一声,心道:“你始终只认那人为主,这声‘夫人’情愿与否有何不同?罢罢罢,在冷剑山庄我始终是个外人。”
想到这里,也不在思虑,只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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