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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书见此,哪有不知道夏初柳心思的?便道:“三爷在抄书,等我进去禀一声。”
说着自进去禀话。
王正卿听得夏初柳来了,这才想起答应去瞧她的,思及她是九江王赏赐下的,倒不好太冷落,便嘱侍书道:“跟她说,我明晚再去瞧她。”
侍书为难一下道:“三爷,夏姨娘说道要瞧您一面,方能放心回去。”
王正卿翻过一页书,才要说话,见书中掉出一片书签,书签上题着一句诗,便拣起瞧了瞧,心中突然打个突,随手合上书,转身去书架上找出一本书,翻到其中一页,看着里面的眉批,再对照手中的书签所写的诗句,招手叫侍书过去道:“你且瞧瞧,这书签的字和眉批的字是不是一样的?”
“三爷,这字体一模一样,一定是同一个人写的。”
侍书很肯定。
“看来我并没有眼花。”
王正卿手里攥着书签,喃喃道:“既然是他的书签,那么,他应该看过这本书了。
只不知道他的物事,因何流落到外头,叫人拣了便宜。”
侍书不明所以,问道:“三爷说的是谁?”
王正卿答道:“甄榜眼。”
侍书也知晓王正卿为着甄玉之死,颇为伤感,这会劝道:“三爷,人各有命,甄榜眼寿数如此,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三爷节哀才是。”
王正卿点点头,一时伸手抚着书签,轻轻道:“一手好字啊!
想他那个人,若不是太好强,何至于一病不起,就这样没了。”
夏初柳在外候了好半晌,不见侍书出来,一时咬唇,狠下决心,伸手去推门,款款走了进去。
这当下,甄玉躺在床上听胡嬷嬷说话,不时插一句问道:“三爷没有对着你们撒火,拿着书就这样走了?”
胡嬷嬷道:“脸上满是怒容,却没有发火,确实拿了书就这样走了。
三夫人,您倒底是为了什么要砸三爷的?”
唉,三夫人从前虽也闹,但什么时候敢动手了?如今可好,居然打三爷,真令人发愁啊!
甄玉手指弄着枕边的流苏,嘴里答胡嬷嬷道:“当时他一副欠揍的样子,我忍不住就动手了。”
胡嬷嬷:“……”
甄玉说着话,脸色突然一变,翻身起来,去看案上的字贴,找来找去,没有找到那张新写的书签,不由“哟”
的一声,暗道:糟了,糟了!
重生过来这些天,她拿了甄玉娘以前的字贴临字,倒也临得似模似样,度着过段时日,便能全得甄玉娘字体的神韵,到时动笔写东西,再无人能看出破绽的。
只那天临着贴,在书贴中掉下一方小书签,神使鬼差的,便用写惯的字体在书签上题了一句诗。
当时题完诗,却不舍得马上毁掉,只合在书中。
现下那张书签不在了,那么肯定是合在那本孤本的书中了。
王正卿抄录孤本时,肯定会看到那张书签的,到时如何解释呢?不行,得拿回那张书签。
“嬷嬷,我想去一趟书房。”
甄玉想了半晌,对胡嬷嬷道:“今晚打了三爷,是我不对,得过去赔个礼道个谦,若不然,睡不着啊!”
“三夫人能这样想最好了。”
胡嬷嬷一听甄玉愿意赔礼道谦,不由大喜过望,马上去找衣裳给甄玉换,又俯耳道:“书房清静,三夫人能陪着三爷在书房安歇,就不必回房了。”
“嗯,嬷嬷帮着找最性感的抹胸出来,衫子也要薄透一些的。
腰身帮我束得小小的,胸脯要托得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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