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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色,这是所有熟悉我的蒙古战士最不能理解的,我从不近女色。
这些年,窝阔台赐给我过形形色色的女奴,汉人、蒙古人、色目人、俄罗斯人,最新的是一个乌克兰金发碧眼的美女。
无一例外的,都被我求了他的恩典,赐给她们平民身份,又给了她们一些财物,让她们各自生活去了。
还有,我的佛心。
十多年来,对于札木合其他的子孙后代去了何处,生活的如何,我从未问过一句。
用师傅的一句话形容就是:我天生佛心,亲情淡薄。
十多年的相处,我对窝阔台的忌惮之心也少了许多,他对我也渐渐没了防备之心。
不知道何时我们俩渐渐的有了一种近乎于知己间的默契。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几乎每次他下令处死平民或是奴隶都会被我极力劝阻,他无一例外的都会勃然大怒,但最后十有六七都会听从我的劝阻。
这种情景这一两年来越发的明显。
师傅这些年四处游历结交蒙古贵族,声名日益鹊起,几次派师兄来要我随他回去,都被窝阔台阻止,而我也拒绝了。
因为我担心总有一天师傅会对上古墓派,也不愿涉入太多,况且十多年前我归顺窝阔台其中师傅扮演的角色并非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这一点,大师兄也很清楚,所以对我的选择也没太过苛责。
且我求离南去之心,窝阔台和他身边的人现在也是无人不知。
只不过没人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但这个平衡被我无意中听到了一个消息打破了,一连几日我都心神不宁。
窝阔台也感受到了,不等我开口,他先发制人:“霍都,你若能一直留下来,以你的佛法修为,稍加经营,四十岁之前我可以赐你活佛国师之号,你看如何?”
一阵长久的静默后,我唱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
“汗王言重,汗王域内高僧众多,霍都实在不值一提。
只是一位故友有难,霍都若不前去一探究竟,实在寝食难安,恐将生出心魔,还望汗王成全。”
我这十多年来,除了在战后劝他少杀降虏之外,没有提过任何要求,这一句足以说明我的决心。
他也沉默了许久才道:“你这一走,恐怕今生再难相见。”
“汗王多年来豪饮美酒无数,已然是尝尽世间佳酿,何不就此戒除,好好将养身体?”
这个提议我也不是第一次说了。
他听完一扫颓气,哈哈大笑:“若不能饮个畅快,生有何乐!
你若能尽快解决南朝之事,在我死前回来见我一面吧,拔都这小子有种,可惜我此生不能再有建树了。”
“汗王属地疆域亘古未闻,战绩亦是举世罕见,何必菲薄至此。”
他的身体是个禁忌,我们都知道他日子不多,但他能说,我却不好直言。
“你这个人,跟着那帮南朝人学的,没意思。”
顿了一会儿,他接着道:“以你的身手,要走实在是轻而易举,何必问我,若我不肯放你南去,你又待如何?”
“等。”
我知道他既然这样问,就是已经真的决定放我离开,心中不免有些激动,面上却依旧是古井无波。
“好,果然不愧是霍都,明日我亲自送你。”
将近十五年后重回中原,我的心情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而我之所以这么着急返回宋境的唯一原因是我无意中在两个商队保镖闲聊时提到的一个人——李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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