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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跟我说?”
程晨终于开口了,带着哭腔,鼻音浓重,眼神不善。
夏末不明所以地傻看着程晨,在接收到程晨“你敢听不明白老娘就拆了你”
的眼神讯息后,非常福至心灵地领悟到程晨是在问她辞职的事情。
“嘁,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值得开新闻发布会么?”
夏末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要是有啥了不得的大事发生,肯定第一个告诉你!”
这副模样极大地愉悦了正在悲悲切切自哀自怜的程晨,心里轻松起来,只是仍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不管,反正都是你害的,我要吃大餐平复下心情,还有,周末你要陪我逛街赔罪!”
夏末牵牵嘴角,只好自认倒霉。
程晨的反应之大,出乎她的意料。
嘴上嘟哝着亏大了亏大了,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在离职交接的这一个月里,程晨份外的娇气,总是缠着要夏末下班送她回去。
从公司到她新租住的房子,不过步行二十分钟的距离。
沿途是市中心难得的大片大片绿地,路边是茂盛的灌木。
只可惜不是高大的梧桐。
程晨每天都要这么在心里微微叹息。
她总会幻想,如果路的两侧是高大的法国梧桐,如果这个时候是秋天,在高大的树影下,在飘飞的落叶中,夏末牵着她的手,一路缓行,送她回家,是多么浪漫温馨的场景。
想想都觉得幸福到心甜的场景。
在这个时候,程晨完完全全地忽略了,夏末的性别。
路再长,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时间走得再慢,一个月也将要过完。
就算再舍不得,夏末正式离职的那一天,在极度的忙碌之后,随着刊物定稿印刷,也到了。
夏末离职那一天,公司特意给她办了一个欢送会,订了大大的一捧花。
夏末一看到那超大的捧花就想笑,不过一想到自己一会要抱着这捧花走就再也笑不出来——抱着花招摇过市,多傻啊。
即便是在晚上,也是有够傻的。
一向在这种场合上都会和其他同事闹成一团玩得很开心的程晨,空前的安静,一直乖巧而安静地坐在夏末的身侧。
在每一个谈话间隙,都会有些模糊的念头飘过。
以后就无法每一天都能见到夏末了。
这个认知让程晨多少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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