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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咱们全家人一起了!”
白鑫索性将想法给她说了,“我原本打算再存一年钱,可松脂如今越发不好卖了,毕竟又不是什么药方都需要它,也不是制香非它不可,再耽误一年也未必能赚多少钱,就想着趁早去京城看一看,或者倒弄点什么东西卖,也许能赚些钱。”
大娘对于京城有雀跃,同时本能地又害怕,京城对她来说就是一片未知,黑乎乎的,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她摇了摇头,不确定地问:“那京城真这么容易赚钱?”
“我听程少爷说,就是一个人去油坊挑些油,再走街串巷贩卖,赚的钱都够他赁一间小小房子,再加上每日吃用。”
“他一天能卖这么多油?”
大娘猛地瞪大眼睛。
“你当咱们乡下了?烧菜都舍不得放油,在京城,可是连点灯都用上好的油呢。”
“京城点灯不是用旁毗子油?”
在乡下,也只有稍微富裕些的人家,晚上才点油灯,点的也不过是最最便宜的旁毗子油,穷人家,吃油都吃不起,哪会舍得点灯用?
“当然不用,京城人嫌旁毗子油臭,都是用好油的。”
大娘听得津津有味,对京城生出无限向往,但接着,她似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眼中刚亮起的一点火光,也暗了下去,声音闷闷的,“娘是不会同意的。”
白鑫忍不住叹了口气,要说服娘确实是件困难事,但他还是道:“不管怎样,我也要跟娘说一说。”
大娘点点头,“要是真能去京城就好了,大不了咱们也挑油卖。”
白鑫提起这话头后,心中就像长了草,浮躁起来,一刻都等不了,没过两日,他就跟娘说了。
果然如他预料那般,娘听了后,就跟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张口结舌,“你怎么生出这个想法?去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没两日就得饿死了。”
白鑫跟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京城如何好赚钱,并不如想象那般好似龙潭虎穴,可娘就是不信,一颗头摇得像拨浪鼓。
“在这咱们至少还能靠卖松脂赚钱,你去京城靠什么赚钱?”
白鑫想说自己可以制香赚钱,可之前又没有什么作为,说出来也不叫人信服。
“再说了,咱们住哪?少不得还要赁屋子住,这又是一笔花销,有那钱,还不如置上几亩薄田,种地呢,一年所产,也够咱们全家吃用了。”
其实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但曹氏只满足于饿不死就足够了,白鑫骨子里却透着商人本性,追求富贵,实在不想在这小小村子里困一辈子,甚至光是想象,他都觉得难以忍受,白鑫的态度不觉强硬起来,“娘,我是肯定会去京城的,而且等天再暖点就动身,你若是担心,我会替你们置些田地,我一个人去。”
白三郎可是曹氏的心头肉,听他这么说,无异于用刀子割曹氏的心,她嗷地叫了起来,尖锐地喊着,“娘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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