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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槿初话音刚落,秦锋便立刻接口道:“初初,你的意思是:大伯父和大伯娘?唔……没错,若是他们,的确能下这个狠手。”
“下狠手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岳姨娘真正的身份,若一直以为对方真是你父亲钟爱的女人的话,那这个毒下的可就是恰到好处了。
你想啊,假如岳姨娘真是驸马心爱的女子,那么她活下来,会不会认为这是公主派人下的毒?心里会不会存着小心怨恨?你父亲是不是就要难做?就算岳姨娘不疑心,驸马会不疑心吗?若是她死了,那就更好。
你忘了上次从宫中回来时,你看见岳姨娘怀中的宝宝,恨不能要吃了人家的事了?那一次可不就是被大伯娘看了个正着吗?所以岳姨娘若死了,让人相信是你为了公主下的手,一点儿都不难,到那时,无论岳姨娘是死是活,咱们二房都是彼此怀疑猜忌,势必要鸡犬不宁了,这不正是大伯娘那边想要的结果吗?”
秦锋呆立半晌,对于自家伯父和伯娘的心思,他完全明白。
只是此时听洛槿初说的如此直接,还真是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那是他的亲伯父,血浓于水的亲人啊,他真的真的不愿意去把对方想得如此恶毒。
洛槿初也知道丈夫的心情,连忙安慰他道:“不过这些也都是我自己猜的,到底是不是大伯父和大伯娘,究竟没有证据,也不能就这么下定论了,也许不是呢,怎么说,那也是你嫡亲的伯父不是?”
秦锋苦笑一声,喃喃道:“罢了,初初不用安慰我,他们究竟是什么样人,难道我不清楚?父亲……为什么会阻止他上战场?为什么会亲自督管粮草?你放心,我怎会被这件事打倒?只不过是有些痛心罢了,想来父亲若是明白这其中原委,也会痛心的。”
洛槿初点点头,一时间也确实找不出话来安慰秦锋,这种家务事是最痛苦的,说什么话都是白搭,因此她索性不说,只在椅中蹙眉细思,一面喃喃道:“现在先救岳姨娘要紧,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不然她和赵将军也太可怜了。”
“柳先生怎么说?”
秦锋显然也意识到妻子说的没错,因此打起精神问了一句,却见洛槿初苦笑道:“师父说了,这种蛇毒没有解药,本是一些道士用来改造身体的丹药,然而若是改了蛇毒用量,便可以变成剧毒,且没有解药。”
秦锋皱了皱眉,喃喃道:“蛇毒?初初你最近不是说在研制什么蛇毒血清的吗?还说这要是成功了,每年那些被毒蛇咬伤的农夫就有救了。
我记得当时母亲还赞过你宅心仁厚,不为利益只为最普通的百姓来的……”
秦锋不等说完,洛槿初已经是惊愕抬头,但随即她就跳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脑袋道:“天啊天啊,我真是笨死了,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竟在这种关键时候忘了个底儿掉,洛槿初啊洛槿初,你是猪吗是猪吗?猪都比你强好不好?猪过年了还能杀来吃肉,你有什么用你有什么用?你个荒料废柴笨蛋……”
秦锋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看着妻子一阵风般冲出屋子,等到他追出去的时候,只见洛槿初从素日里做药的屋子捧了一个大盒子,提着裙裾就出了大门,咚咚咚一路疾跑离开院子,竟是连主母该有的风仪都一点儿不顾了,转眼便没了影子。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锋看着从药室里才出来的香草,却见这丫头也在挠头,喃喃道:“奴婢也不知道啊,奶奶从前说那些药还没完全成功的,只是半成品,怎么……怎么这就拿出去了?”
话音未落,就见身旁环儿一步蹿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光在这里就能猜出奶奶的意图吗?赶紧跟过去看看啊,也许奶奶需要我们的帮手呢?”
这丫头倒是聪明,明明是八卦心燃烧起来了,却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岳姨娘的屋内,此时驸马和公主坐在床边,两双眼睛只看着床上昏迷着的岳姨娘,公主眼泪如断线珠子般落下,抓着岳姨娘的手哭道:“向来都知道造化弄人,只是怎也没想到,怎可以如此玩弄人?二十年啊,二十年的岁月,好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妹妹你却……这……这我真是怎么想都不敢信,我宁愿这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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