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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璞此刻距离谪阳不过一臂半,是主客之间应该维持的标准距离。
但比以前庭院之中坐谈之时距离更近许多,是以谪阳的面貌看得更加清晰,连睫毛都根根分明。
此刻谪阳虽然并未言笑,但诧异之下,眉眼微动,艳色不经意间绽露,但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然而这一瞬间,就够了。
许璞忽然觉得心情有些异样,思维一下子乱了起来。
眼前这个赵谪阳——
她慌乱地退了一步,想赶走这股不知道为何突然躁动的混乱。
谪阳见许璞默不作声,料定她不会相信自己,心里有些不屑:“许璞,你特意来问我对陆颖的情意是否真挚,无非是担心我对她有所图。
站在陆颖的角度,我很感激她能有你这样为她着想的朋友。”
“诚然,那天我有心设计陆颖夜宿念慈观不假,因为我已经认定她是我这辈子的女人。
我与陆颖现在世俗身份差距不小,如果不使些小手段,如何能让你们李山长为我和陆颖的婚事奔走,又如何逼我母亲低头?现在还只是开头,以后也许还得用上其他招数……”
谪阳心道:后世的电视上多的是办法。
了不起把陆颖打包私奔,再或者干脆偷偷种个小萝卜头出来奉子成婚也不错。
不过一想到这里都是男人生孩子,谪阳突然就懊恼起来,他现在也有这个功能吗?虽说前世男人代孕也不算新闻,可是他也没有赶超潮流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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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40...
谪阳自顾自说地认真,许璞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许寒光,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你不是担心陆颖可能被平南郡卿这个贵族之子无聊所戏才来的吗?
许璞合上眼睛,默念着数字,平静着自己的心境。
再睁开眼睛,目光恢复如初清澈,许璞继续提问:“郡卿所提都非正道。
这种小招数对于寻常百姓人家,或许念在门风上会放任你们得逞。
但郡卿是何等身份,便真与陆颖有过什么,难道卓将军真会放任你嫁给陆颖?”
谪阳轻哼一声:“我母亲自然不愿意我外嫁,但是朝堂中有的是人不愿意我内嫁。
平南军已经数代把握在平南郡王府手中,脱离朝廷掌控多年。
若是我依旧嫁给平南军中将领,那么以为着这股力量将继续铁板一块,在平南城接着逍遥几十年。
朝廷捞不到任何好处。
而我母亲也不会放任我外嫁齐国,这样平南郡王府后继无人,朝廷便有了理由接手平南军。”
“陆颖既非平南军中人,也非齐国人。
她身为花山书院山长的弟子,享清名而无实权。
这个身份虽然不算最好,但如果操作得当,并非不会成为双方都属意一个身份。”
谪阳胸有成竹的说,“这点我早就考虑过了,你不用担心。”
许璞目光微闪:“郡卿忍心看到平南郡王府实力受创?那可是郡卿的家啊!”
谪阳更加轻蔑:“别跟我提些家族利益高于个人利益的大道理,不过都是些肮脏的政治交换,为的也都是自己的权势私利,居然有脸说得这么神圣,真当自己是救世济民的大圣人了?哼,我赵谪阳若无力回天,任人鱼肉就罢了,既然我有自保能力,为什么不能为自己争取幸福?平南军真有实力独霸一方,我不嫁又朝廷就真敢动手?平南军若无此实力,我嫁了就真能庇佑她们?不过是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何必拿我的婚姻做戏?”
许璞未曾遇到言辞如此犀利坦荡的男子,一时听得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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