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观音要她帮助无花挑起龟兹国叛乱,她就不惜一切,甚至□□龟兹重臣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石观音要她监视无花,她就事无巨细,连无花什么时候对着落日发呆、什么时候对着黄沙浅笑,甚至于睡觉时是否呓语、早起时喝了多大一口茶……都一一汇报与石观音知晓。
这只是在无花的饮食中下一点儿福寿膏,长孙红自然更不会犹豫。
虽然也见过石窟里头只知道埋头清扫黄沙的活死人,也知道这福寿膏出入口时虽好、但天长日久之后可能发生什么,长孙红也毫不犹豫。
——有什么关系呢?无花是观音娘娘的长子,观音娘娘又种着一整片花海的罂粟。
只要他听话,这福寿膏总是断不了的。
观音娘娘也不可能舍得自己肚子里头爬出来的长子,真变成那样的活死人。
长孙红这般想着,娇笑着亲自泡了一盏茶,端到无花嘴边。
无花正站在沙舟船头,沐浴着晚霞诵佛。
他现在顶着的是一张完全不够名士的脸,别说之前那般姣若好女的模样,甚至连普通清秀都算不上,简直就是獐头鼠目:三角脸,老鼠须,肤色蜡黄,五官紧凑,让人看一眼都心生厌恶的那种。
但他坐在船头捻动佛珠时的神色又很淡然,虽然也还不够无花,却足以让长孙红心中一动。
尤其在他转头含笑喝下长孙红递过来的那盏茶时,注视着她的眼神,那样温柔得仿佛世上只剩下这么一个人的模样,更是让长孙红险些儿拿不稳茶盏。
可她到底拿稳了。
别说失手把茶打翻,甚至连一滴茶水都没有溢出来。
果然不愧是石观音座下,即便武功算不上其中数一数二的,却也着实不凡。
心性显然也甚为坚韧。
长孙红娇笑着又在无花肩膀上蹭了一下,得到无花在她长发上一记温柔轻抚之后,方才回转船舱。
——她没有看见,无花背对着她时,那种极尽嫌恶、又极力忍耐的眼神。
——她也没有注意到,无花虽然没有即刻将她蹭过的衣服撕下,摸过她头发的手,却再也没往自己身上任何地方碰。
洗过手,可很快又被长孙红握住的时候,无花依然笑得很温柔。
在最后的时刻来临之前,他并不介意给还可能有用的人一点儿温柔假象。
反正自以为掌控了情人的后果多么惨痛……无花摸摸腕上的一串佛珠,笑得意味深长。
那么让大湿深刻体会到那种惨痛的谢梓澜,现在在干什么呢?
答案是:
正在继续勾搭美男……
不,热心救助荒漠落难人ing。
虽然谢梓澜并不是个会随随便便对人发散热心的,可好歹也算是和楚留香认识一场,她那马车上又水源充足,包裹格子里头更是一组六十大缸的清水就足有三大组……这恰好遇上随随便便发散善心、结果闹得水囊或破或遭毒针污染的楚留香和他的小伙伴们,伸一把手帮上一帮,也不算太离奇。
绝对不是因为觉得美男子那双虽然薄却很性感的唇瓣儿,渴得开裂的模样儿太可怜哦!
好歹是个大男人,怎么都不该和楚楚可怜这四个字搭上边的不是?
原随云眨巴眨巴着一双明亮杏眼,在谢梓澜看向他时总是笑得特别乖,但在谢梓澜的视线不在他身上的时候,这孩子打量着楚留香等人——尤其是楚留香本人——的眼神,只差没明晃晃写上“防火防盗防色狼”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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