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回头,“韩将军怎么没随他们一起去拜见太妃?”
韩子期不答,审视着他,“你还好?”
周寅耸耸肩,转过身来和韩子期一起并肩同行,口吻轻松,“放心,这点小事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韩子期点头,默默走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拖累没了。”
周寅不解,“嗯?”
韩子期,“令堂我已经找了妥善地方安置,你现在只需随着自己心意做事就好,无需再去顾虑她。”
原来指这个。
周寅颔首,“多谢。”
韩子期静候半晌,见他没了下文,开口追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周寅回首看他,眼神中带着丝狡黠,“我现在孑然一身,放弃了这个侯爷身份后便一无所有,无钱无势,没地方可去,不若韩将军好人做到底,收留了我吧。”
韩子期眼睛微微眯起,在心中欣喜应道:好啊!
但也知范榕这人定然没这般简单,九成是在说笑,刚想问:你当真?
就听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呵斥声和低泣哀求声。
“快走!
快走!
装什么死——”
……
“求求你们别拖我,我肚子疼!”
……
有人一声冷笑,“有胆子陷害慰思侯还怕肚疼?范侯爷是什么人物?陛下自己都捧在手心里拍摔了碰了?你就敢陷害他!
陛下已经下旨彻查,待会儿大总管,副总管要轮番审你,掖庭宫刑室里那一屋子东西可不是摆设,到时候不止肚疼,只怕你从头到脚都要疼上一疼!”
周寅和韩子期拐个弯,和另一条岔道上押着孙芳仪过来的几个内侍碰个正着。
打头一人看到他们吓了一跳,随即想到自己刚才虽然嚷嚷了半天,但并没有说什么对范侯爷不敬的话,这才安下心来,上前躬身行礼,“见过侯爷和将军,您二位怎么上这边来了?”
周寅,“本侯回畅思阁。”
那人诧异,一指另外一个方向,“侯爷,畅思阁在那边,这是往掖庭宫去的路。”
韩子期面无表情看周寅。
周寅有点尴尬,摸摸鼻子,“我就说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呢,原来是走错了路,韩将军,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韩子期,“我以为你特意走到这边来的。”
周寅诧异,“你怎么会这么想?这边是往掖庭宫去的,我特意到这边来干嘛!”
“我以为你心中不快,所以才挑僻静处走。”
韩子期说完看眼脸色灰白的孙芳仪,要不是被人牢牢抓着她就要委顿在地了;再看看神清气爽地周寅,微微郁闷,看来他白担心了,这人根本不是心中不快挑僻静处散心,而是走错了路!
周寅很不以为然,“我挺好的,这点事哪里值得心中不快。”
说完抬脚往人家刚给指的方向走去,经过孙芳仪的身边忽然停住,皱眉上下看看她,问道,“你怎么了?”
他的御息功小成后五感异于常人,能闻到孙芳仪身上淡淡的血腥气。
孙芳仪苍白的脸上全是冷汗,眼神已经有些涣散,“我——我肚子疼,我——我的孩子!”
周寅一愣,“你怀了身孕!
有身孕还不老实点?凭你这点品级,就算今日能将本侯拉下水你又能得什么好处?”
孙芳仪不知是挨了打还是被吓的,没有了刚才尖叫闹事时的精气神,看着十分虚弱,轻声道,“她们逼我……逼我的……我没办法……”
韩子期快走两步到了前面,回过头来想催促周寅离开,这种后宫中的龌龊事能不沾就不要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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