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霸对这个人本身的好奇已经胜过了这场狗血的爆炸案,他抓了抓头发,最终按捺不住地眨眨眼道:“要不,我帮你分析分析,你要是觉得我说的有用,就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凯墨陇看着把头发又抓得乱糟糟的贺兰霸,眼神依然严肃,但唇角却悄悄泄露了笑意:“我只回答是或者不是。”
“行!”
贺兰霸镜片后的眼镜炯炯有神,他抱着手臂老神在在地开始分析盘算剧本再现,“如果你只是得罪了谁,那目标一定很明确,但这一路上看你的神情,你似乎并不确定要炸你的人是谁,所以你得罪的有钱有势有来头的人应该不止一个。”
“恕我直言,”
凯墨陇十分矜持地微叹一口气,“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他侧身靠在阳台栏杆上,悠闲地交叉着长腿,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人,“告诉我凶手是谁。”
“你得罪过的人或许很多,但是这些都可以排除。”
贺兰霸望向一片狼藉的客厅,镜片上的高光又一次遮住了他的眼睛,“你从昨天傍晚起就跟我在一起,也就是说昨天整个晚上,这房里的灯都没有亮过,凶手肯定会推断你不在家,也许他就是趁这段时间上你家安排好这场爆炸,可是那又为什么偏偏没有炸到你?他都监视着你的行踪了,还能失手?非得等你出现在我家阳台时才突然爆炸,你认为这是巧合吗?”
凯墨陇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神探角色附体的贺兰霸:“我懒得想了,你告诉我。”
他确实懒得想了,从贺兰霸非要跟他进电梯那一刻起,尝试了几次发现自己已经很难保持有效的思考模式。
“我个人的见解是对方的目的不是要杀你,而是要警告你,”
贺兰霸一脸同情地拍拍凯墨陇的肩,“是一个你正在得罪,或者决定要得罪的人。”
凯墨陇看着那只从他肩膀上一拍而过的手,贺兰霸则看着凯墨陇一眨不眨的眼睛,他感觉自己刚刚那啪啪两下好像一不小心把对方拍走神了。
被混血美男深邃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滋味有点跳电的刺激。
凯墨陇不用说话,这双自带深情引力的眼睛随便往哪个目标物上停留七八秒,都够让女生神迷不已了,不过贺兰霸明白这会儿应该是凯墨陇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什么。
至少这说明他这一番推理是靠谱的,他赶紧摩拳擦掌道:“那换我问问题了,”
他早已翻来覆去推敲了很久,第一个问题一定要尽可能地带出庞大的信息量,于是他问,“你虎口和食指关节的茧是练枪练出来的吗?”
凯墨陇愣了一下,搭在栏杆上的手指下意识地捏了一下又松开:“是。
我是射击俱乐部的会员。”
贺兰霸点点头,心里却说老子怎么可能信?你又练拳击又连跆拳道又练射击,你是想去拯救世界吗?
两个人在阳台上相对无声了许久,凯墨陇忽然从栏杆处直起身,肩膀一侧挡在贺兰霸身前,看向黑咕隆咚的客厅:“谁在那儿?”
贺兰霸完全没听见什么动静,凯墨陇出声后才跟着转向客厅,玄关处投进一道影子,然后一名穿着粉色短风衣,细脚伶仃高跟鞋,拎着白色机车包的短发女子从阴影中探身走出:“是我。”
凯墨陇看着她,没什么表情。
“怎么了?是我!”
安琪被凯墨陇冷漠的反应搞得很郁闷,举起双手,“还要我做这个动作不成?”
贺兰霸笑了一下,他觉得这姑娘挺可爱,和凯墨陇站在一起也非常地登对。
他这人眼力见向来不错,于是步出阳台:“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有事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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