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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会自寻烦恼。”
顾云筝笑着为他斟酒,手势已有些不稳,抬眼看看夜空,前一刻觉得月光太亮,后一刻又觉得天空黯沉无际。
酒意上头了。
霍天北慢条斯理喝完第二杯酒的时候,顾云筝的茶有些凉了,唤春桃换了一壶。
春桃捧着热茶回来的时候,神色有些紧张。
下人们在霍天北面前,从来就没有不卑不亢的一面,他也就没在意。
顾云筝又要为他斟酒。
霍天北抬手阻止,“点到为止。”
顾云筝也不坚持,转而给他斟了一杯茶,起身施施然送到他手里,巧笑嫣然。
霍天北倚向椅背,望着月光下清丽绝尘的女子,慵懒地笑着接过茶盏。
茶杯到了唇畔,他因为刚喝过烈酒,未曾察觉茶香不对。
茶水入口时,他觉出了味道怪得很。
也就在这刹那间,含笑在他身边观望的顾云筝忽然出手,一手强力捏开他下颚,一手把住他握杯的手。
就这样,强行让他将一杯热茶悉数喝了进去。
霍天北瞬时目光森然,周身旋起慑人冷意。
他看住顾云筝,“茶里放了什么?”
这才顿悟她为何那么殷勤。
春桃在一旁看着,腿肚子直转筋,目光惶惑地看向顾云筝,意在询问:这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早料到这一刻,她就会劝阻夫人,就不会让小丫鬟去找厨子讨要酒膏了。
顾云筝却是不慌不忙,转回到美人榻上,“加了点酒膏而已。”
之后挑衅地扬眉,“这东西比烈酒还要歹毒,一点点就足以让你醉倒。”
霍天北服了。
心想你明知道她就是个小疯子小混账,为什么还要捉弄她?她不以牙还牙的话,怎么能睡得着觉?这么想着,眼中寒意已消散,他好脾气地摆一摆手,吩咐一众下人:“即刻回房去。”
下人们看不到他神色,心里直打鼓:夫妻两个此时清醒,稍后却一定会变成两只醉猫,别耍酒疯打起来才好……
霍天北之所以要下人回避,是因为他要做一件于他而言上不得台面的事——
明知茶水放了酒膏,他却又倒了一杯,端着起身转到顾云筝面前,俯身趋近。
顾云筝此时已是头晕眼花周身无力,在心里骂着他你怎么还不死怎么还活着。
眼睁睁看他俊颜趋近,硬是呆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霍天北空闲的一手倏然落在她胸前,看来极是轻挑的举动,中指轻按的却是她心脉。
稍稍用力,就可让她香消玉殒。
他将茶杯送到她唇边,笑容满带惑人的风情,“陪我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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