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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衡却道:“过错?我有何过错?谁证明是我帮你劫持了霍夫人?我的心腹么?那些通缉我与你的告示么?你放心,有句话叫做欺上瞒下,这些年来我已做的游刃有余,不会被你连累受到责难。
来日见到蒋晨东,我能够自圆其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付双成这才知道,她一心算计别人的时候,落入了顾衡的陷阱。
顾衡喝了一口酒,继续道:“你已不久于人世,有些事我也不妨对你说清楚。
我已受够了你动辄威胁,颐指气使,你想死,我当然乐见其成。
除去我的心腹,对此事知情的或被霍天北杀掉、俘虏,或已被我除掉,能向蒋晨东告状的只你一个了。”
付双成周身被寒意浸透,仿佛置身冰窖。
顾衡站起身来,当着付双成的面取出一小包药粉,倒在她手边的茶水中,端起来轻轻摇晃。
付双成脸色煞白,颤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语毕慌忙起身要逃,却在此时发现,出口多了两个人。
“请她把这杯水喝下,随后挑断她手筋、脚筋,记得包扎、止血。”
顾衡放下水杯,缓步向外,经过付双成身边时低语一句,“你让我恶心,恶心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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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油耗尽,暗室陷入死亡一般的漆黑寂静。
付双成蜷缩在床上,双手双脚疼得钻心,血腥气令人作呕。
泪水不断地滚落。
那杯水服下之后,她再也不能言语。
顾衡是如此残忍,要让她落入霍天北手中,要让她再不能对任何人透露任何消息。
她心中除了对顾衡深入骨髓的憎恨,便是对蒋晨东的思念。
细细回想,她与蒋晨东快乐时少烦恼时多。
初相识的时候,她是骄矜的大小姐,他是落魄的世家子。
她自小就有些孤僻,与家人也无话可说;还有些任性,常出门去茶楼戏园子,被人视为离经叛道。
很久一段时间内,她的生活一片空白,谁都不能在她心里留下印迹。
只有蒋晨东,轻易便能将她激怒,也总是轻易被她激怒。
没有一次不是不欢而散,却足以让他们记住彼此。
知道他的身份后,她一面尽可能地冷嘲热讽,一面又觉得他无辜。
祖辈的事,与他有何关系?
他是那种落魄也难掩傲气的人,无声地告诉世人,他终会重新出人头地。
她从一开始就相信这一点。
其实两个人都是孤僻、偏执、自负的人,看到对方,有时候一如看到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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