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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想爸爸了?”
张航不由放柔声音,小心翼翼的用长了枪茧的粗糙的掌心摸着苏冉博的脑门儿,柔软的胎发软软的揉进了男人的心里。
他突然明白了Mark的惦念和不舍,队长的大仇必须要报,可是这样的一个骨肉相连的小东西,却又紧紧的牵住了心房,再也割舍不下。
如果Mark注定要走一条不平稳安乐的路,那么这个孩子,也许真的到来的不是时候。
Mark很少真正的畏惧过什么,也许陈海泉算上一个,但是即使是对他的畏惧,那也不包括他手中的那条乌黑发亮的鞭子……Mark对他的畏惧,更多的反而是一种隐秘的对长者的渴望,一种对强大的向往。
可是现在,他看着不断向自己逼近的机械臂,看着上面钳着的那支针剂,突然觉得自己害怕的有点蛋疼……
他不是怕疼,也不是怕别的什么……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当初老头跟他提起异化剂的时候,脸上那种严肃的甚至是厌恶的表情,也许那里面也夹杂着一点羡慕。
虽然老头跟他提的不多,但是他最起码知道这玩意儿打进身体里会有两个下场,要么是成功,然后变成拥有特殊能力的超人;要么,就整个身体变异,完全失去人类的理智和记忆,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怪物……而这样的怪物,是绝对不可能还留在这个世界上的。
无论是哪种结果,反正他都不再是人了。
超人也不能说是人,那种近乎怪物般的力量,还有使用能力时身体的变异,都绝对不能称作是“人类”
,当初他在看爱尔纳国际特种兵大赛内部视频的时候,就被M国那些特种兵震撼到了,那些能力,简直就像人类建造了通天塔,完全违反了自然定律。
看了那些视频,他也能了解为什么老头会有那样的表情……只要是个男人,是个特种兵,谁不想像他们那样,毫无限制的展现自己的力量?可是那种力量又太过禁忌,完全超过了他们的接受能力……不由让人厌恶。
Mark躺在实验台上,下意识的挣动手臂。
强化过的手臂还是没有机械试验台的坚硬,他还是牢牢的被困在台子上,无能为力的躺在那里,看着那支决定他命运的针头闪烁着寒光慢慢逼近他的脑门儿。
年轻英俊的男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人生二十载,他不是头一回面对动无可动的局面了……可是像这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真是不多。
“这里应该足够安全坚固吧?”
在离试验台五米开外的一层透明的屏障外,一个中年军官站在穿着实验服的杜迦宁身后问道。
“长官请放心,这是国内最坚硬的防护材料了。”
杜迦宁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同时一只手停在掌上电脑的触摸板上,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试验台上浑身赤裸的男人,等待着实验开始的那一刻。
从他毕业到现在,终于可以亲眼观察接受异化剂实验的实验体了……他有些激动的喘了口气,几乎完全无视了身后那群只懂得下命令的军官。
快了……快了……他用眼睛捕捉着那支细微的针头,随着机械臂一起移动,瞳孔里几乎发出野狼一样饥饿的绿光。
如果成功了,他就能成为目前军部里最年轻的中校,最重要的是,他能够接手陈皓的一切实验资料,拥有直接命令陈皓的权利——就算不成功,陈皓变成“失败品”
了,他也能申请亲自解剖的资格。
太完美了。
Mark看着那根快要扎到眼睛里的针头,猛地咽了口口水,还是闭上了眼睛。
他还以为是扎进脑门儿……搞了半天,是要从左眼里头扎进去吗……冰冷的金属碰触到了薄嫩的上眼皮,几乎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以一种令人胆寒的速度猛地戳进了Mark的眼睛里,一路扎进了大脑里————
“啊啊啊啊——————————”
痛苦的嚎叫声在实验室里回荡,虽然在屏障的那头听不到,但是这群军官们看着试验台上那具不住抽搐扭曲的年轻人体,还是感到毛骨悚然。
“为什么一定要从那里注射?”
其中一个三十几岁的尉官移开视线,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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