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许清明手上铲草的动作顿了顿,脸上换了一丝笑容,才回头说道:“回来了,三妹。”
几步远站着的女人他再熟悉不过,是陆香穗,不用回头他也知道。
她身形瘦弱,头发稍稍有些蓬乱,背着落日的余光,手里拿着一包盐,像是买东西路过的样子。
许清明直起腰,目光在她脸上缓缓滑过,笑着问候了一句:
“三妹,今年还好?快过年了,怪忙的吧?”
“也没什么忙的。”
陆香穗看着手里的盐袋子,话题一转,问道:“二哥,今年回来怎的这样瘦?你得顾好你自己。”
“本来也就不胖啊,吃再多也不胖,我这辈子就没胖过。”
许清明笑,“没事儿,别看我瘦,我身体好着呢。”
陆香穗一时没有说话,低头沉默一下,抬脚从他身边走过,走到院门另一侧,又停住,回头问许清明:
“二哥,你怎么还不成个家呢?”
像是询问,又像是嗔怪,许清明听了便只是微笑。
“常年爬山涉水的放蜂子,谁跟我吃这个苦呀。
我也习惯了,一个人挺好。
再说还有那么多蜜蜂跟我做伴儿呢。”
“二哥,你呀,合适就成个家,也有个人相互照应。
人要是不顾惜好自己,还有谁顾惜你呢?”
陆香穗最后说了这么一句,就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许清明以为,这一回他们还是像往年那样,他回来过年,一个年节或许遇上她几回,三言两语,擦肩而过,过了正月十五,他便会带着蜂箱一路南下,一边繁殖蜂群,一边去温暖的南方追赶油菜花期。
再见面,便又要等到下一个年关了。
然而这一年,注定不同。
第二天,他早早地起了身,便出门去几里外的车站挑运其余的蜂箱,日上三竿时他再一次挑着蜂箱回到村里,一进村就看见路边上聚着一堆人议论纷纷,见他过来,便有人咋咋呼呼告诉他说,陆香穗死了。
可能是昨晚深夜,也可能是五更天的时候,她悄悄喝掉了一整瓶农药,死在自家的院子里,等到天大亮被发现时,尸身都僵硬了。
“……你说这大过年的,村子里反倒要办丧事,真不是个时候……也实在是个可怜人,一辈子也没个自己的儿女,帮她姐养大了三个孩子,苦兮兮的一辈子,就这么一死了之了……”
“要说钱卫东可真不是个东西……娘家反正也没人给她伸张,一辈子就这么闭着眼过来了,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一堆女人聚在路边议论纷纷,时不时还要摇摇头,叹息几声。
许清明挑着蜂箱,愣愣地在路上站了片刻,嘴唇颤抖着,却终究什么也没说,他低下头,匆匆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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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明认识陆香穗的时候,她才十五岁,刚辍了学,被家里安排来许沟村帮她姐姐看孩子。
她姐夫钱卫东是个杀猪的,跟周围靠几亩地活命的村民比,算是有钱人了。
她姐夫杀猪卖肉,她姐就跟着打下手,钱卫东承诺帮着小舅子盖房结婚,作为回报,陆香穗便被叫来照顾她姐的两个孩子,大的三岁多,小的才刚学走路。
十五岁的陆香穗,美得就像最鲜活的花骨朵儿一样。
那时,她整天照看着两个外甥,抱着小的,领着大的,除了看孩子,做饭洗衣喂牲口,什么活儿都干,闲下来便抱着孩子在村边玩。
许清明那时十八岁,跟着别人学养蜂,整天窝在村边的山坡上,一来二去,就跟这个乖巧灵秀小妹妹熟悉了。
再后来,两人开始相爱,悄悄地好上了,难舍难分。
陆香穗十七岁时,许清明上门提亲,却被许家一口拒绝了,没别的原因,许清明没钱也没势,对许家也不会有什么助力。
一对年轻人各种抗争央求,陆香穗的爹妈终于松了口说,先拿三千块钱彩礼来再商量。
八十年代的小山村,这几乎是普通农家好好几年的收入了,许清明一下子根本拿不出来。
于是许清明依依不舍地告别陆香穗,带着蜂箱离家去养蜂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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