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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
姚三三苦笑:“我一下子也不知道了,等我想想。”
姚三三跟二姐挫败地回了家,便看到大姐跟小四也回来了。
姐妹四个早上在姚老奶家闹了不痛快,便盼望着年初一早点过去,商量明天就不去姚老奶家吃饭了,自己家里吃。
“三三,在家吗?”
姚三三一听,是鲍金东的声音,就伸头招呼他:“金东哥,门没栓,你自己进来呀!”
“来客人了你不出来迎?”
鲍金东推门进来,就跟姚三三开起了玩笑。
“嘻,你是哪门子客人,你一天都能来两回。”
姚小改撇着嘴嘲笑他,上学时鲍金东骑车带着三三,的确一天都能来两回啊,鲍金东自己也笑了。
“我就是来看看,听说昨晚上你家草垛失火了?我刚才看见了,外头那一大堆灰,大过年你也不扫干净,难看。”
。
姚三三为着刚才二文的事,心里还在不痛快,就没好气地说:“别提了,一把火烧光了,我哪来的心思打扫。”
“我昨晚上也听到点动静,开始没注意,等我出来,草垛早已经烧光了,我就没再来看你。”
“可不是,金东哥,你说奇怪不?就一会子工夫,整个草垛一呼啦就全烧起来了,你说可能是放鞭炮引着的吗?”
“这个……不好说。”
鲍金东扫了她姐妹几个一眼,话头一转,“三三,别气了,听说水库整个封冻了,说不定能逮着野鸭子呢,咱看看去!”
姚三三一听,寻思出去溜达散散心,就跟着鲍金东出了门,顺着屋后的小路往村外走。
“金东哥,我总觉着失火这事蹊跷,我们来家时还好好的,就一会子工夫,要是鞭炮引着的,小火苗子哪能那么快就烧着整个草垛?”
“你怀疑有人使坏?你家就四个女孩在家,也不能得罪谁呀!”
“我是没得罪谁,要说就是两天前,让二文挨了一顿打……”
姚三三就吧啦吧啦跟鲍金东说起二文的事,“我总觉着跟二文脱不了关系,可他说着火时他在家里呢,一大家子都能证明。”
“这把戏也简单!”
鲍金东停住脚,伸个手指敲了敲姚三三的头,说:“三三,你记不记得上年,前村大场一晚上被烧了好多草垛?头两年也有过两回的。”
姚三三摇摇头,前两年的事,她……哪里还记得?
“到最后也没查出来是怎么回事,起火很快,等你看着草垛着火了,根本就来不及救。”
鲍金东有些神秘地说,“其实这里头的把戏,不少人都知道。
等那火烧起来,放火的人早已经离开老半天了,说不定还装模作样跟着救火呢!”
农村里冬天草垛失火,天灾还是人祸,有时候也说不清楚,被烧的主人家也会疑心谁谁跟我有仇,可草垛大都剁在场上,不会有谁注意,就算有人记仇放火,也抓不到十足证据。
鲍金东说的把戏就是,那放火的人,是用了一根香,就是过年迎神烧的那种香,一头绑上几根火柴,另一头点着了,悄悄插在草垛隐蔽的地方,等到那根香烧完了,火柴自然就点火烧起来。
而农村的草垛为了防雨,上头都盖着一层麦糠,再涂上一层泥浆,所以草垛上头是不去动的,扯草的时候,就先在底下掏着扯,扯着扯着,草垛下边就掏出了一个凹进去的窝窝。
放火的人就把香插在窝窝里,只要香烧完了,火柴刺啦一声,那火苗便从底下往上烧,从窝窝里往外烧,自然就很快烧起来了。
一根香烧完,草垛才能起火,而那放火的人,早不知跑哪去得意去了。
“说不定他还给你插上好几根香,从下边往上烧,哪还用多会子工夫!”
鲍金东说着居然还笑眯眯的,“小丫,你笨呀,这么点障眼法都想不到?”
姚三三简直瞠目结舌,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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