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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幽咬着牙:“怎么可能,虽然师父受伤了,但我们一众子弟还在潜心修炼增进修为。
今后我们一定还会再返回仙界讨伐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仙君,为师父报仇!”
云深连忙说:“我也要一起去!”
尉迟幽看看云深:“你就算了吧,论修为你着实太差,帮不上什么忙。
再说师父受伤也是为了你,如果你再伤了的话,师父所受的苦不就变得毫无意义了吗?现在的你只要安心生活就比什么都好,有了邵家的庇护也不用担心会受欺负。
至于师父这里就不用再来了,如今的灵虚山已经不需要你了。”
云深一呆:“师兄……不要我再来了?”
尉迟幽硬邦邦地说:“你来干什么呢?师父又不认得你,你继续再缠在他身边也只不过是给你自己找罪受。
天下的好人又不止师父一个,你何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云深低着头,半晌突然问:“师兄,我是魔物吗?”
尉迟幽一怔:“这是什么话?怎么突然这么说。”
云深低声说:“我……其实是个蛊惑人心的魔物吧?我分明就没什么优点,修为又差,做事还三心二意。
明明是一个有辱师门的顽劣弟子,但师父不但不嫌弃我,还不顾自己的安危豁出性命来救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灵虚宫或许也不会……”
尉迟幽伸手点了点云深的脑袋:“不要胡说,师父可不是那种会被魔道蛊惑的人,你看不起自己就是看不起师父。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计较了,今后你只管自己好好过,不要再来给师父添麻烦就行了。”
云深追问:“师兄,我真的不是魔物吗?灵虚宫被毁真的不是因为我吗?”
尉迟幽看着他,半晌转过头去:“……别再啰嗦了。”
云深看着他僵硬的背影,一颗心慢慢沉到了谷底。
师兄生性倔强耿直,这辈子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说谎,他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就已经等于有了答案,仙界动乱或许真的另有原因。
云深一直都忘不了当日自己掉下忘情崖的时候看到那番画面,灵虚殿中众弟子长跪不起。
尉迟师兄悲恸劝慰着师父,他劝师父如今的修为来之不易,怎能被那魔物乱了心神。
而他的那番话,也一直都深深印在云深的脑海里——“还请师父三思,把云深那魔物交出去吧!”
师兄分明就是这么说的。
但师父却竭力维护着他,还勒令众弟子今后不准再提起这件事。
是不是因为师父不肯把他交出去,不惜与整个仙界为敌也要保护着他,所以才会招来祸事,最终导致了仙界动乱和灵虚宫被毁的结局?
云深想不出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深重罪孽值得仙界去向灵虚宫讨伐,但这事实却似乎又十分清楚,就算他想要寻找理由为自己开脱也很困难。
无论如何,尉迟师兄必然是隐瞒了一些事情,云深不相信当年灵虚宫被毁的真相会有这么简单。
仙界以动乱为借口驱逐妖仙,师父为救自己而赠予魂珠,导致仙力枯竭寡不敌众身受重伤——这样的一番真相,并不能完全说服云深。
但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师兄刨根问底,师兄都对魔物的说法避而不谈了,显然是不愿意再提及以前的事情。
如果云深非要打探清楚,那或许不但没有意义,反而会让师兄更加为难。
毕竟,即使云深真的把真相弄个水落石出,师父受伤和灵虚宫被毁的结局也早已不能改变了。
两人一路上没有再说什么,云深回到凉亭的时候看见景轩正独自凭栏品茶,看起来挺悠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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