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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卿和的父亲傅恩泽是京城出了名的美男子,不过傅卿和自然知道自己这具身子容貌出众,所以她之前在秀水庄从不打扮自己,当然那时候也没有时间与条件。
“杜妈妈说笑了。”
傅卿和装作羞涩的样子低下头,心中却在暗暗盘算,自己这一次回来到底是什么原因,恐怕等一下就要揭开谜底了吧。
初夏时节,小花园里花红柳绿,暗香浮动,彩蝶戏舞,娇莺声声。
杜妈妈在前面引路,傅卿和跟在后面。
却见杜妈妈出了院子之后,并没有顺着来时的路,沿着园子的小路走,而是径直拐到畅心斋的院子的右边的鹅卵石小径上。
小径两旁花朵烂漫,绿叶娇柔。
傅卿和心中诧异不已,却并没有说话,只用力地握了握拳头,一言不发地跟在杜妈妈后面。
鹅卵石小径不长,傅卿和可以看到它的尽头是一个小小的月洞门,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恍然大悟。
果然,杜妈妈笑容可亲地说道:“说起来,还是老太太疼您,特意将三小姐安排在畅心斋,这畅心斋离老太太的泰和院最近,那边有一个小小的对扇月洞门,每天卯时开,亥时关,您要是请安啊,不用绕过大半个园子,直接从角门就可以进入老太太上房的游廊了,倒是极方便的。”
是啊,这畅心斋离老太太的院子这么近,自己每天晨昏定省方便了,按说这么好的地方其他姐妹怎么没有早早地住进去?她可不相信老太太会未雨绸缪为了自己单单把这个院子留下来。
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这个畅心斋与老太太的泰和院不过一墙之隔,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那边立马就能知道,角门一开,这畅心斋便暴露在泰和院的眼皮子底下了。
傅卿和虽然知道那位老太太的意图不过是要监视自己,可仍然是要做出欢天喜地的样子来:“老太太最是知道心疼人,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是托了老太太的福气。”
“那可不是,满京城谁不知道老太太最是疼爱孙女。”
杜妈妈笑眯眯道:“自打三小姐离了京城,老太太可是一直念叨着呢,眼瞅着您一天天大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您上面没有父母,老太太自然要为您做主。”
见傅卿和望向自己,杜妈妈忙作出无心失言的样子掩口而笑:“瞧我,说这些做什么!”
傅卿和没有接话,面色不动地收回了眼神。
她脸上表情丝毫变化没有,让杜妈妈好一阵纳罕,是没有听明白,还是故意装作不懂?这一瞬间,她倒不好判断了。
杜妈妈看似无心之失,傅卿和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她那位继祖母一揽武定侯府大权,莫说是寻常男子,就是那些久在宦海沉浮的老油条恐怕也逊色她几分,这人精一样的人,手底下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杜妈妈是她的心腹,怎么也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这无心之失,恐怕是有心的试探。
进了角门,傅卿和跟着杜妈妈顺着挂着画眉鸟的抄手游廊径直来到继祖母赵氏住的泰和院,傅卿和稍作等待,杜妈妈已经当先一步进去禀报了。
站在台阶下面,环顾这五间九架,厅厦两头的上房正院,竟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奇巧,处处透露着豪门世宦的泼天富贵。
这富丽堂皇令人咋舌的同时,傅卿和同时也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游廊屋檐下站着一排垂首而立,随时等候差遣的丫鬟婆子,大约有十来人,不仅无一人交头接耳说话,居然连咳嗽声都不闻。
傅卿和不由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这看似富贵荣华的侯府,实际上又何尝不是一种枷锁。
☆、第9章祖母婶婶姐妹
青石大方砖铺就的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大理石的台阶光鉴照人,院子里的栀子花枝叶繁茂,浓翠欲滴,花朵如白雪琼玉点缀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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