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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晓得什么!”
苏氏扶了下鬓边的发,今日她的装扮精致而端庄,便是衣服也是精心挑选。
她原以为向恒宁一直把她放在心上,她若闹上几日,没准向恒宁会回来哄她。
没想到这一次她却是大大失算了,不仅没让向恒宁回心转意,反倒让杨氏那个贱-人钻了空子。
看她平日闷不吭声,现在看来,倒像是一直暗里地攒着劲儿呢!
女人们到底都一样,趁着她病,要了她命。
这几日向恒宁连她屋里都不大来,她若今日再装病,向恒宁一怒之下再不来,她岂不是偷鸡不成还倒蚀把米?
她可以从平妻爬到正妻的位置上,旁人又有何不可?耍小性子到底没用,要紧的,还是抓住相公的心。
“收起你的苦瓜脸,你爹瞧见了又要不高兴!
看你有什么出息,她不过嫁了个病痨子,有什么可羡慕的。
只要你爹疼你,你害怕没有好亲事!”
一生之中,早已身经百战的苏千落,有一颗屡败屡战、坚持不懈的心,在及时总结经验教训后,她信心满满,精神抖擞地走出窝了几天的门。
她原本料想云欢晚些时候才到的,可是才走没多远,丫鬟便跑着来告诉她,二小姐和二姑爷刚刚下了马车。
苏氏心里一惊,赶忙加快了步子往院子里赶去。
远远地便看到向恒宁喜气盈盈地站在院子里,他的身边站着杨氏,笑地温婉而端庄。
院子里是满地的回门礼,几个丫鬟站在一旁细细碎语,直道二小姐是高了,瞧二姑爷,生得多俊美。
苏氏昨日还特意让人问过宋长平的情况,来人报说,宋长平成亲隔日便倒下了,急匆匆唤了林源修去症治,听说向云欢急的都快哭了,做了好些药膳给宋长平吃。
当时她心里头还幸灾乐祸地很,可今日看他,竟全然不是那回事。
那个子高挑,嘴边挂着一抹笑,看着温文尔雅,却不可侵犯的后生,就是宋长平?除了脸色略苍白一些,哪里看着是要死的模样?
昨日她听报的人说时,还以为宋长平今日定然病得下不来床,可今天他不仅到了,还是这般风光地带着这么多回门礼,让向云欢像是示威一般,风风光光地回来了?!
看一旁的云锦,手里的帕子都绞成麻花儿状了,苏氏按下她的手:此刻不是云锦吃味的时候。
她要争回的,是向恒宁身边的位置。
否则不仅她没好果子吃,向云锦也好不到哪里去——人生的算计,就得是一环扣着一环,一招错,满盘皆落索。
在这个家里,向云欢嫁了,向云燕被向恒泰带走了,独独剩下向云锦,只要锦儿寻得入赘的佳婿,她还有什么不能指望的?
苏氏果断带上柔美的笑走向向恒宁,细细地唤了声“老爷”
,不动声色地将杨氏挤到了一旁,看着长平道:“老爷盼了你们一个早上,可算是来了!”
苏氏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让云欢顿时便觉胃疼,怎奈长平云里雾里地看着她,她只能皱着头皮解释道:“这是母亲。”
向恒宁对着苏氏面皮儿微微一动,携着众人进了堂屋。
待长平和云欢入屋后,云欢又将屋里众人一一介绍,只是说到向云锦时,她却是停了一停,眉宇间全是不甘愿的神色。
长平明显感觉到她的抵触,特意多看了两眼向云锦。
从前看向云锦,只觉她像是一个精致的瓷人儿,美则美矣,却失了灵动的神态。
每一个动作都是标准的闺秀,可就是因为带了太过雕刻的痕迹,反倒像是牵线木偶。
今日宋长平再看她,却觉更是普通,同向云欢相比不知差了多少。
云欢是热烈的,炙热的,让人心动的,可是向云锦……
他略略收回视线,只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心里有了向云欢,旁人再入不了他的眼。
不经意抬头时,却与向云锦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视线交接时,向云锦忙微微低头,一副娇羞懊恼的模样,脸已绯红。
这一招,向云锦从前百试百灵,温玉良多次提到,向云锦这一低头的温柔,最是撩人。
她以为自己做足了姿态,可她偷着看宋长平,却是大失所望:宋长平看着她的当口,云欢唤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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