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霄不知道怎么办,伸手去抓,那动静惊动了隔壁的李道玄与南乡子,很快,两人也出现在了门口。
谢仲春一看着南乡子,立刻道:“你让邪修进了玄武?”
南乡子见到是谢仲春有些意外,他先是没说话,然后道:“有话进屋说吧。”
桌案下的孟长青发现谢仲春不仅没有离开,他反而进来了。
南乡子与李道玄也跟着谢仲春走了进来。
谢凌霄站在窗户旁,他终于抓住了那扇动个不停的窗户,扭过头不着痕迹地揭开帘子看了眼,又往那花盆后面瞅,似乎在找着什么。
谢仲春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收回了手,可谢仲春刚把视线收回去,他又立刻探头看了眼书架后面。
书架后面自然空空如也,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疑惑。
孟长青其实后悔了,谢仲春给他留下的阴影太重了,他想都没想就躲了起来,可现在看来貌似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啊,可这回出去也没法出去了,案前坐了三个人,这要怎么出去?他听着谢仲春与南乡子说话,当谢仲春得知,吕仙朝竟然是南乡子请过来的时候,孟长青感觉到头顶的桌子猛地震了下,他几乎以为这桌子会塌。
“你老糊涂了吗?玄武四千年声誉在你眼里是儿戏吗?!
你要让天下道门如何看待玄武?!
如何看待东临?!”
南乡子的声音倒是没怎么变,依旧是不急不缓的样子,道:“师兄,这世上的事情,又岂是非黑即白的?我们要看的不是玄武,不是东临,亦或者说不是道门,不是这天下,我们要看的是这世间万法,天地大道,倘若只是着眼于邪修是恶人,邪术是恶法,那这世上的事情未免也太简单了些,正如你所说,杀完了就是。
可是,当真如此吗?”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为什么说众生皆苦,佛宗说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那个地狱究竟指的是什么?
南乡子望着谢仲春,道:“我并非要为邪修开脱,规矩自然是规矩,我只是觉得,道者不该高高在上,我让弟子们下山去,也是想让他们多看看这人间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谢仲春看着南乡子没说话,南乡子亲手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谢仲春没去接。
南乡子把茶轻轻放在了他面前,道:“我们也该好好看看。”
谢仲春终于冷冷道:“歪门邪说一套又一套,平日里倒是没见你做什么事。”
南乡子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笑。
谢仲春见他那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又望向一旁一直坐着没说话的李道玄,道:“师弟,你在山上也不劝劝他?!”
李道玄正在喝茶,闻声抬头看向谢仲春,谢仲春说完又深吸了口气,“罢了,你也是个什么事都不懂的。”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一下子回头看向李道玄,“对了,你那徒弟呢?”
桌案下,孟长青立刻抬起了头。
李道玄道:“刚刚跟着我过来了,如今在殿外吧。”
谢仲春一听就冷笑了声,扭过头对着那还在书架旁拿起花瓶不知道往里面看些什么的谢凌霄道:“凌霄,去把孟长青叫过来!”
谢凌霄听见声音一下子回头看去,他明显犹豫了,然后他点了下头,他放下了花瓶,走出门前他还抬头往房梁上看了看。
奇怪,为什么不见了?
南乡子还在同谢仲春说话,还是说邪修的事情,谢仲春不买他的账,并不愿意多搭理他,也不想听他说这些歪理邪说,可南乡子却不急不躁,对着他念叨个不停。
谢仲春听着听着忍不住又与他争辩了会儿,发现实在说不过他,道:“我不同你说话了,你也别同我说!
你只等着哪日天下大乱,那时你就称心如意了!”
南乡子笑了,道:“不说便不说了,何必发这么大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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