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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刻意停了一停,到底还是没敢说下去,只得胡乱添了句,“即便我终究无福得子,可锦儿和欢儿都是你的女儿。
若是欢儿有丰年陪嫁,他日锦儿成婚,嫁妆若是还比妹妹少上太多,那让外人如何看锦儿!”
“既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替他盘算!”
向恒宁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进门后,他私心劝自己,苏氏是因为多日未见他,所以这般热情,他涉险归来,苏氏总要体贴一番。
可是到底,他还是失望了。
“你晚上这般殷勤,只是为了丰年罢了?我还没如何,你就千方百计想着夺欢儿的东西。
倘若,倘若我就此死在蜀州,你又将如何待他?”
多年夫妻,他第一次觉得身边的人这般陌生。
一阵激战,苏氏本以为捋顺了向恒宁身上的毛,哪知他片刻脸色就变了。
身上依然裸着,她却是顾不得,忙抱了向恒宁的胳膊,柔声哭道:“相公怎得又冤枉我!
我虽是欢儿的继母,可我对她的心,真真是苍天可鉴!
我做这些盘算,哪样又是为了自个儿了?”
她只顾嘤嘤啼哭,向恒宁却突然便失了兴致,起身换了衣服。
走出房门时,他回头看苏氏。
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年华老去,心也变了。
或许心没变,只是到如今,他才看清。
“丰年是我欠了云欢的,我既许诺给了她,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若是今日嫁入宋府冲喜的人是云锦,我也依旧送上丰年。
可是你肯么?你不肯。”
他扶着门框,看苏氏眼底闪过一丝的恼怒,他却笑了:“苏氏,想要的太多,终究不是件好事。
当家主母的位置我既然能给你,也能给其他人,你别再让我失望。
你近来也累了,云欢的婚事,还是由杨氏帮着你搭理……你,你歇息吧。”
向恒宁叹了口长气,拂袖离去。
独独剩苏氏一人,赤裸裸愣在床中。
半晌后,前头的婆子回了话道:“夫人,老爷去了杨姨娘屋里,已经歇下了。”
“滚。”
苏氏暗暗骂了句,暴露在被子外的身子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一抹脸,竟是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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