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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跟着他,起码可以再活三十年。”
“这就是你想说的话?”
安青看向蒲萱,“你用不用说得好像只要我跟着言子,就一定会马上死掉似地?”
蒲萱摊手,“生死由命,也要看你怎么选——你家主子可是要造反的。”
“从我决定跟着他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安青满脸鄙视地看着蒲萱,“你的策反技术也太烂了。”
蒲萱叹了口气。
找主子要人,没门。
直接找上手下,目前显然也是没门。
“你前些天劝我脱身,我觉得很有道理,但是我到现在也没想出全身而退的好办法。”
蒲萱又道,“所以我大概还要多打扰不少时间。”
安青诧异地看着他,“你对我说这个干什么?”
“因为是你劝我脱身的,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和你说说我的决定。”
蒲萱道,“绝对不是想劝你也一起脱身。”
安青此时看她的眼神,完全是莫名其妙。
蒲萱最后笑道,“时间还长得很。”
事后安青花了许久来思考“蒲萱到底为什么要策反自己”
这个深奥的问题。
他此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就是想找一个时空裂缝。
安青是言末安的手下,蒲萱是言末安的名义上的未婚妻,最不济也是个合伙人,就算言末安一次不同意,只要蒲萱拿出死缠烂打的精神,难道还会一辈子不同意?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穿越过太多次之后,那思维方式就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了。
蒲萱经过走廊的时候,舒和正在言末安的房里大声喊叫。
喊叫的内容大概就是庞将军当年那些英明神武的事迹。
比如当年庞将军是怎么意气风发地驰骋沙场,是怎么镇定自若地歼灭敌军,是怎么语重心长地将靖远军交到了舒和手上。
前两件事舒和未必亲眼见过,但从那些靖远军士的口中听说过无数次。
庞将军在军中的地位名望,数十年来没有一位武将能与之匹敌。
舒和就这样吊着嗓子吼了一晚上,后半夜才终于没了声响,估计是睡着了。
他确实是真的醉了。
言末安坐在桌旁听他吼了半宿,在舒和睡后又坐了半宿,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两人的精神倒都是很好,一如既往地愉快地称兄道弟着,勾肩搭背着上路了。
之后的几日众人都急着赶路,马不停蹄,入夜了就找个地方躺一宿,天亮了继续。
途径之处渐渐繁华,城镇渐多,众人倒都没有露宿野外过。
虽然如蒲萱之流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急,但带头的言末安很急,舒和也很急,于是大家便都急了。
在如此急的情况下,到达峄城只用了三天,比原计划早了一天还有多。
初到峄城,言末安便打算发扬他一直以来热爱旅游的阴险情操:他提出要去军营中逛一逛。
但舒和不允。
于是言末安又提出要同舒和一起去见见据说正在峄城的月炙国王。
这次舒和允了,不允也得允了,因为月炙国王正在他的王府中,他总不能不带言末安进府吧?
由于南宫春华早一步到了峄城,月炙国王第一眼看到言末安,便是在以看女婿的眼神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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