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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殷。”
定王却伸臂拦住她的去路,嘴角不知何时浮起笑意,瞧着她通红的面颊和羞窘之态。
相识以来,她向来都是姿态昂扬,笑容明朗,只在那晚醉酒后才露出些娇憨情态。
定王是庶出,知道这身份的难处,更何况她还是郡主府的庶女,自然比别人更艰难,也比别人更懂事、更有志气,有时候看其举止,竟跟十七八岁的人相似。
十五岁的少女像是挺拔的青松,难得今晚露出羞窘情态,定王瞧着她的面容,头一次发现姑娘家羞涩起来,竟是如此动人心魂。
他凑得更近,“那也是在我身边值守,你还想去哪里?”
他的语气固然一本正经,话里的意思却可恶,阿殷回头,分明从他眼中看到戏谑与促狭。
她从不曾被人这样瞧过,更没想到定王那么严肃威仪的人,竟会流露这种神情。
招架不住的羞窘被转为薄怒,她杏眼圆睁,自认为极具气势的肃然道:“殿下,卑职尽心竭力守卫左右,只是想忠于职守,尽侍卫的本分。
卑职当初投靠殿下,也并非有其他图谋,殿下一时兴起的盛意卑职愧不敢受,还请殿下能体谅。”
说罢,转身便往窗边走,忽觉背后似有动静,知是定王偷袭,连忙斜身躲开。
未及她再度开口,定王却不知使了什么身法,忽然就闪到她面前,猝不及防的又亲向脸庞。
阿殷目下还只是个兢兢业业的侍卫,对这位杀神心存敬畏行事谨慎,自然不敢还手,往后躲时不及他来得势猛,被亲了个结结实实。
兴许是头一回偷亲姑娘,他的力道失了分寸,唇落在阿殷脸颊,坚硬的轮廓却也将阿殷侧脸撞得隐隐发疼。
这横冲直撞,偷袭耍横,哪是王爷做派!
阿殷羞而为恼,更不肯平白被他占了便宜,抬掌便推向定王胸前。
定王应变极快,侧身躲开袭击,继而故意欺身向前。
两人相距极近,变招也快。
阿殷身形灵活,使个花招引开定王目光,不进反退,仗着身材稍矮,自他腋下疾撤,而后侧跃数步,站在窗边拱手,“殿下,冒犯了。”
定王没有再追,饶有兴味的瞧着窗边修长身影,“我亲过你,你就是我的人。
陶殷——”
他恢复了惯常的端然姿态,只是目光依旧灼灼,“来日方长,你会改变心意的。
不,应该说,你会看清心意。”
说罢,竟自冲她笑了下,继而抬步往内室走去。
那背影高大挺拔,一如往常。
经过灯台边,他挥手熄了灯烛,继而从里面取了件大氅扔给阿殷。
“夜间风寒,别着凉。”
阿殷将那大氅抱个满怀,低头一瞧,却是女子的样式,她也不曾见过。
方才没躲过偷袭亲吻,被定王轻易得手,着实丢脸面,即便后来从他手下安然撤离,到底没能扳回来。
她不能冲回去跟定王再试身手,只好扬声赌气道:“卑职不会!”
到底还是记挂着身上职责,将那大氅披了,依旧去窗边守值。
——围剿眉岭的事恐怕在等到樊胜之后就会开始,这些日子定王出入忙碌,也曾往眉岭去过几次,着实劳累。
阿殷即便恼怒他这突如其来的不正经,却也不会因此耽搁头等大事。
仗着白日里多睡了几个时辰养过精神,她手握弯刀,专心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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