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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并不惧他,这巷子偏僻狭窄,虽令她腾挪不便,然而两三过去,阿殷的刀锋却还是将那人衣衫割裂。
蒙面汉子立时一声低低的呼哨,周围立时有五个人围拢过来,各个都是深色衣裳,像是混在人群里观灯的打扮,只是脸上蒙了布,分不清面容。
六个男子将她围住,两人守在上方,四人分守左右,几乎堵住她所有的退路。
——若非早有准备,阿殷竟也恐怕要真的落入这些贼人手中。
她收刀护身,厉声斥道:“什么人!”
“有人想请姑娘去喝茶。”
粗嘎的声音响起,那人像是不欲耽搁时间,道声“得罪了”
,便朝阿殷扑来,却是极厉害的擒拿手。
阿殷脚下用力,自两人间隙中滑出,右手弯刀挥出,左手在袖口处翻动,立时便有数枚袖箭飞出。
只是与其他袖箭不同的是,这袖箭上绑了极小的鸣哨,如此破空而出,便发出极低的呜咽。
这呜咽声才落下,冯远道便带了数名王府精挑的侍卫自暗处围拢过来,陶靖也沉着面容赶来,山岳般拦在巷口。
那六人虽也是好手,然而如今反被围困,加之阿殷身手灵活他们轻易捕捉不到,被她逃脱至陶殷出,于是情形陡然折转,着人的匪徒反被困在中间。
巷子里的争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冯远道和陶靖已然备好了器具,合力擒住贼人后便拿铁索捆住。
随后,巷口的马车缓缓驶来,将六个贼人尽数装入车厢。
随后冯远道遣人到呼家酒楼去给定王报讯,他带着马车驶出巷口,拐向了城里一处不起眼的民宅。
冯远道让阿殷在外稍后,便同陶靖入内审讯。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定王便已然赶到。
这民宅在巷子最深处,附近的百姓都出去赏灯,此时便格外安静。
他面容微沉,进来瞧见阿殷无恙,也没多问,只掀门进屋,问道:“如何?”
里头陶靖和冯远道才审讯吧,脸色也很难看,“是些亡命之徒,受命将她捉住,送到城外的曲水居。”
城外的曲水居,那是代王的别苑!
定王目光沉沉扫过那几个贼人,“既是奉命行事,想必已得金银?”
“已经搜到了。”
冯远道指向桌案,上头摆着五锭黄澄澄的金子。
“割下右手,连同黄金一起送到代王门前。”
定王冷声吩咐,“派人假扮陶殷,到曲水居探虚实!”
对于那位堂兄的脾性,定王了解得不算太浅。
早年景兴皇帝在位时,那是东宫之主,比之当今的东宫太子要厉害许多。
后来虽退居王位有所收敛,整日摆出仁善闲游的王爷姿态,然而治下之严,并不曾有半点松懈。
那曲水居虽是他的别苑,风景好,却没什么机关,外人知道的并不多。
若这几个贼人所说不差,那么他们将阿殷带到曲水居,这意图就很明显了——
难怪今日在呼家酒楼相逢,代王兄竟会往阿殷身上多留意,原来是早就存了贼心!
那代王妃固然仰仗姜家,在代王跟前却一向谨慎,此事她绝不敢擅做主张,必定是得了代王的首肯。
好大的色胆!
定王心中生怒,回想代王那眼神时,更觉得那目光不怀好意。
当时就该将那眼睛给废了,看他还能随意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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