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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深不咸不淡地瞥了眼阖上的房门,转回头看向于狁:“这是谈完了?”
“没心情了。”
于狁小心地将地图塞回书架,随后开始揉额角。
凌深挑了眉,倒是没料到这人也会有如此任性的回答。
他一直认为这个人是稳重的内敛的,或许也的确如此,但不可否认他偶尔也有一反往常的时候……这么说来,凌深才发现自己竟是到现在也不知这人的年龄,除了脸上那茂密的胡子证明他的确成年了,还真没仔细探究过这人究竟几岁了。
他想问,抬头去瞧于狁,却见他疲惫地揉着额角。
大当家的这才想起来,这几日他们赶路赶得急了,根本没能好好休息,况且这人向来比他想得多,时常就见他一个人绷紧了神经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这一刻,凌深倒是忘了方才询问表字时的不愉快,也忘了还有个年龄没问,站起身来就笔直走到书架前。
于狁揉着额角正转身来着,这一回身正好撞上走到他身后的凌深。
两人本就差不多身高,就是差个一寸来着也实在不甚明显,只是于狁低着头,这一撞脑袋碰着凌深的鼻子,没差把他鼻子撞歪了。
大当家的原本是好心准备给这人揉揉脑袋,结果一上来自己反倒受伤了,心情便有些憔悴了。
他揉捏着鼻梁,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只见这人也捂着脑袋,似乎也是撞疼了,他暗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伸手给这人又揉脑袋,又给他按太阳穴的。
于狁着实是受宠若惊,望着凌深的眼神便有些茫然,简直跟头天认识他一样。
“我刚没撞着你脑袋吧?”
于狁仔细瞧着他额头,确定这人脑门没红,自己应该是没撞着他脑袋了。
凌深被他问得莫名,手上的动作跟着停了,不过他转念一想,立即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了,这人是拐着弯儿骂他脑袋坏了。
大当家的顿时不乐意了,收了手就要往外走,不过才迈出步子,手腕子就被人捏住了。
“我说你这人也真怪,平日里瞧你对别人都挺大方的,到我这怎么就小气成这样了?”
“我对别人大方?”
凌深回头指了指自己,见身后的人点点头,不假思索地就回道,“你都说那是别人了,就是他们现在死了都不关我的事,至于寨子里的人,你会同自己的手下为一两句话置气?”
自然是不会的。
不过于狁没回答,而是有些不自然地松了手。
不过他才松开,对面的凌深反手又将他的手握住了。
于狁挣不开,只得听他继续说下去:“至于你,你不一样……”
于狁眉眼一跳,只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这话跳快了几分。
☆、第十九章飞来横祸
凌深到底没把话说完,又或者他已经说完了,他只是想说他不一样而已。
对于这个结果,于狁大约是失望的,但也因此松了口气。
所以当凌深拉着他的腕子说,先休息吧,于狁也就顺着他的意思洗洗睡了。
当晚,两人又是窝在一张床上睡的,对他们来说,赶路的这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晚上睡觉似乎习惯了彼此的体温,若突然分开,怕是反倒不习惯。
至于目睹了全程的沈奇,则震惊地如同见鬼了一样,他觉得一定是今天太累了,才会产生幻觉,不然当家的怎么会和大当家的睡一块呢?对,一定是他太累了,产生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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