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深自从开始督工,就习惯带着小家伙一起出门。
小家伙自从来了这雁鸣城也是没了自由,这下终于可以撒开爪子可劲儿跑了,心里甭提多自由多欢愉了。
话说小家伙第一天上街,吓得路人们尖叫不已,逃的逃、腿软跪地的腿软跪地,总之所过之处一片混乱。
又过了一会儿,官府的人也来了,那些衙役一看面前这人也愣住了,心说这城里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俊俏的公子,且又看这人举手投足间尽是透着慵懒贵气,也知道是个人物,当下也没过分为难此人,只小心地问了身份。
能在京城里攀上职务的,那多半都是人精,听了凌深说自己是那奇珍馆的老板,原本准备抓了这老虎回去交差的衙役们顿时收工回去了。
他们虽不清楚这人的身份,却也听说了前段时日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些八卦,知道这人和九皇子关系匪浅,自然也不敢为难于他,更遑论得罪别人。
路上还没逃走的路人们自然也瞧见了这一幕,既然官府的人不愿管,证明别人是有靠山有背景的。
这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人物了,况这小老虎看着也不像是会随便伤人的样子,路人们也稍稍淡定了点,只行路间速度到底加快了不少。
因有了这次事情,有关九皇子的朋友带虎上街横行的八卦又一次疯传开来,但鉴于老虎还没行凶,大伙儿也只是唏嘘了一番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凌深可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他向来恣意惯了,既然再没人拦着他,自然更无所顾忌了,只可怜那些木匠和翻修工们,每日受这老板的指挥也就罢了,那小老虎竟也时不时绕着他们走上两圈,那昂首阔步、微微斜着虎眼看着他们的样子跟那督工头头差不多,简直不能忍好么。
九皇子出现在这幢正装修着的楼里时,恰好见着这小老虎抬起下巴,傲视得从那些个工匠们面前慢慢走过。
这画面别提有多喜感了,尤其是哪些工匠们的表情,一个个苦逼地跟吃了黄连似的。
九皇子好笑地扯扯嘴角,扭头就又去寻凌深,可偌大的一楼并没有那抹俊逸的身影。
九皇子怔了下,又瞧了眼那些个不时偷偷瞧他的工匠们,只得去问他们凌深的行踪。
这里的工匠往日里混迹市井,哪里见过多少达官贵人,更遑论这个只要出门在外就必定低调的九皇子了。
不过他们这些人到底有眼力见的,发现这人的衣着奢华,身份肯定不低,很快就将凌深的行踪告知于他了。
九皇子获悉了自己爱慕的人在哪儿,立马要奔走而去,只是他才走了两步,裤子就被人扯住了……不,纠正一下,是被某只小畜生给扯住了。
小家伙还记得这人,当初他家主人可命令了要狠命咬这人来着,尽管这命令已经过去很久了,可这并不妨碍他继续执行这命令。
它死命咬着这人的裤子不松口,不过下一刻,他浑身汗毛都警惕般地倒竖了起来。
周遭袭来一阵又一阵的威压,这让对杀气极为敏感的小家伙很不舒服,甚至可以说惊恐的,它慢悠悠地松开嘴巴,但在发现自己松嘴并没有使这杀气消散后,果断又张嘴咬了上去。
这次是直接咬在肉上的,不过没等他咬破这人的皮肉,身子就被人踢飞出去。
“呜嗷!”
小家伙一声哀嚎滚落到地上,瞬间扬起一阵尘埃。
九皇子瞧着被自己踢飞的小家伙,其实于心不忍的,可若他不先动手了,怕是待会儿这里就只剩这小家伙的一具尸体了。
这让九皇子有些小郁闷来着,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想看看心上人么,至于这么重重阻碍么。
他心里暗叹了声,随后朝虚空摆了摆手,暗中那些个蠢蠢欲动的护卫立时收敛了杀气。
原本趴在地上的小家伙没再感到杀气,很快便从地上爬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朝面前这人怒吼起来。
凌深刚还在和个空闲的木匠讨论做一些模型,好比说汽车啊、轮船啊、潜水艇啊、飞机啊……可不管他怎么解释,木匠的理解永远停留在马车上面,又因琼州高原河流少,木匠往日里根本没瞧见过真正的船,只晓得那船弯弯的跟月亮似的,至于剩下的那更是闻所未闻了。
凌深解释地也是口干舌燥,后来实在不得法了,只得拿着根炭在地上画出这些东西来。
不过之前就说了,大当家的艺术水平实在一般,他画得汽车轮船好歹还有个样子,可画到潜水艇和飞机,那木匠一看顿时眼睛亮了,这不是鱼么,这个是鸟,这两个他还是会的。
然后他兴匆匆地和凌深说道了一番,对面的人一听,直接一口血哽在喉咙口,别提有多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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