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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了钥匙进了门,坐了好一会儿,右眼皮一直跳的厉害,又跑去喝了口凉水压惊,才想起大非哥早上关照自己的话。
他摸到阿娘的房,开了灯,在东墙那细细找,最后拿了把椅子才在最上头的一个梁缝里找到了他爸说的塑胶袋。
宋澜把那一袋子东西拿了下来,打开一看,里头还真是如他爸爸所说的,全都是些资料、文件和若干转账记录。
宋澜聪明,顿时想到这些可能是和当年的那个案子有关,重新拿了新的塑胶纸把资料包密实了后,又把东西塞回了那个缝里。
这样又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想起刚才那群人说的,拆迁队的流氓会挨个到家里骚扰,他就立马起身出去,把自己家门口那块绿色的铁皮门牌号给拆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才过八点,他就拿着户口本和公证书去了街道的派出所。
这一片地区因为要动迁,户口早在过年前就完全冻结了,系统定死了就没法修改户主信息。
因为宋澜是特例,所以民警让他等两小时,让他们把材料报去区公安分局后再帮他在系统里修改掉。
宋澜本来就没事,他就站在派出所外头瞎逛,董家渡的派出所就在居民棚户区里,派出所门口没多少空地,对街就是人家居民家了。
早上几个老头搭了个简易桌子在那下象棋,宋澜无所事事,就跟着其他人一起聚在那里看。
也是有意无意的抬头,就正巧见着个熟人带着个年纪大的老先生朝派出所走来。
一早路响接到助理的电话赶到办公地时见到的就是一片狼籍。
助理说一大早来了一批自称是董家渡待拆迁的居民,说要找老板谈拆迁条件。
助理解释了半天这次拆迁小组是别家公司,居民们硬是不信,双方僵持之下,对方也不知道谁挑的头,直接把办公室给砸了。
路响去的时候警察才走,助理拿不定主意问路响要不要把事情闹大。
路响这会儿带着师爷来派出所就是为了解决这事,其实按着他的经验当然知道今天的事有蹊跷。
他这次来上海报的抬头不过是工程建筑公司的副总,没敢往大的报也是不想太动用关系,不过现在看来不行,不报人家还不当你回事。
他此时脸色不怎么好看,蹙着眉,嘴角都是下耷的。
宋澜蹦到他跟前时他也没开口说话,就睨了眼拦着自己的人。
宋澜见他面色差就有种说不出的舒坦,根本管不上他的脾气,在那挑衅,“哟,这不是响爷吗?怎么又来派出所了?今天是谁摸了你的串了?还是弄脏你衣服了?”
路响有事要办没想理他,伸手把他搁到一边,人就往里头走。
想不到宋澜还来劲了,扯着嗓子嚷嚷,“得意什么啊,以为在这里搞个修建工程就了不起了?不就是黑心开发商吗?扒人皮喝人血的妖怪!
只知道自己赚钱!”
之前陪着吃饭那次,在饭桌上宋澜已经知道了路响的来头。
他嗓子喊得大了,一旁一些居民都有听见,听到他说是来这里造房子的开发商更是一个个抬着头想一窥究竟。
路响被他一说,停了脚步,然后转身看了眼宋澜。
宋澜背着光立在那里,很有种少年无谓的样子。
见路响看自己了,宋澜更是抬了抬下巴,挑衅的意味很浓。
说实话,这小子要是没那么多话,没那么痞,人还是挺俊的,就是话多、还臭,喜欢怼人,路响心理想着。
所以有时他特别讨厌他那副样子,但是想揍他吧又没有个到点子上的理由。
路响又折了回来,在宋澜跟前站定,垂着眼帘看他,气场整个压了下来。
或许之前挨过两次揍了,宋澜以为他又要揍自己,下意识抱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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