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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糖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又看到熟悉的房间,看到所有陈设真的未曾改变,她觉得自己不能再久留,不多时便告辞了。
没过多久,叶从心帮陈秋糖重新办了身份证,一切生活必备手续办妥,然后开车带她去了沧头。
她告诉陈秋糖:你一点也不穷,你还有一套房产在手呢。
两人回到故乡,上山去看望了陈大的坟。
叶从心为她介绍陈大的身份,和她的亲属关系,还告诉她,这个人待她如同亲生父亲,你儿时也曾在梦里喊他爸爸。
陈秋糖的眼圈当时就红了,叶从心自觉回避。
下山的时候,有一段路正在修整,道路崎岖难走。
叶从心走在前面,突然被陈秋糖拉住。
陈秋糖长腿一跨站在她的下方,转过身来,朝着她伸开双臂。
无需多言,叶从心便落进了她的怀里。
“你竟连这个都记得。”
“……记得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做了。”
“哦,是了,人是有身体记忆的,有时候比头脑记忆还深刻。”
叶从心说,“也不知道你的身体记没记住别的一些动作。”
“……”
陈秋糖暗骂了一句老流氓。
两人收拾出一间房,简单过夜。
叶从心这几天睡得很好,精神头十足,她心想自己这次听曲子一定不会在睡着了,于是让陈秋糖弹首吉他曲给她听。
陈秋糖弹起了风尘仆仆带过来的吉他,特意挑选了一首旋律动人的,不那么特别古典的曲子。
房间空旷,曲子自带混音,陈秋糖闭上双眼盲弹,自己听得如痴如醉。
再一睁眼,叶从心竟然又倒在床上做起了梦。
“你还骗人,明明就是不喜欢。”
陈秋糖无奈地想,自己和她,真的是不般配得很。
即便是被命运拧在一起纠缠半生,中间仍然隔着一道鸿沟。
她躺在叶从心身边,心想:所以尽管我爱她,她不爱我,这也怨不得谁。
谁叫她于我而言太过浓墨重彩,而我能留给她的却只有赤诚呢?她努力拉拢我的样子,令人感动却也令人发笑。
奔三了,我才清醒地认识到,她和丁香在一起的时候与和我在一起时是那样不同。
叶从心闭着眼往她怀里滚,陈秋糖便照原样揽住,她大概知道叶从心已经醒了,曲子结束的时候她就醒了——就像厌恶英语的小孩,在别人停止读英语的时候会自动醒来一样。
“你再回答一遍,要不要跟我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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