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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溪一把抓住了沁颜潜入他衣服里面的左手——
“他们伤得挺重的,秦无的脖子几乎被割断,而迦奥迪胸腹上有三道伤痕,血流不止……”
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如何的语气,不急不躁,“你抓得我的手好痛,不过再痛,也不上他们……”
除此之外,声音里好像还藏着什么东西。
如果此刻梁溪不是过于关心秦无和迦奥迪的话,就一定会发现,沁颜的声音里藏着颤抖,很轻微却又很明显的颤抖
梁溪狠狠的瞪着沁颜,身体因为压制怒气而颤抖。
抓住沁颜左手的手并没有放开,但力度却减少了一点。
沁颜也不在乎梁溪有没有放开他的左手,原本揽在梁溪腰上的右手一用力,两个人的下半身紧紧相贴,
“我要你——再次成为我的禁脔。”
宛如宣誓一样的声音,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机械似的重复,却在下一刻——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沁颜笑了。
笑得凄凉而苍茫。
梁溪还没有从沁颜刚刚宣誓般的话语里回过神来,就被他那让人听了心里觉得心酸的笑声震住,马上,又被沁颜的动作搞混了——
沁颜好像整个人都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瘫挂在梁溪身上,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梁溪,就好像溺水的人抱着一个浮木一样,把脸深深的埋进了梁溪的肩窝里。
在梁溪发飙前,淡淡的湿润感,从肩窝那里从来。
心里一震,他,哭了?
哭了?也是本体一个分身的沁颜哭了?
一种怪诞的感觉从梁溪的心里升起。
为什么哭?……是因为第一世的自己吗……
第一世的记忆纷至而来。
从那平静的日子开始,到与沁颜初识,到沁颜的百般纠缠,到成为沁颜的禁脔,到得知真相,到……
记忆最深刻的,却是成为沁颜禁脔的日子。
那百般折辱,那不见天日、只能在床上度过的日子,无法抵抗,连死都不能的日子——
却奇异的,记得自己的不甘,记得自己的怨,记得自己的无可奈何,记得自己的不愿,记得自己的……却唯独不记得自己的恨……记得自己死前的满足和欢喜,记得自己死前的那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记得自己为能摆脱沁颜的欢喜,记得自己死前心里淡淡的惆怅和那一份,连现在的自己也不清楚的坚定……
现在,只要自己动动手指,沁颜连反抗都来不及就会消失,但秦无和迦奥迪他们……
秦无……迦奥迪……
秦无、迦奥迪……
此刻,就连梁溪也分不清,他不推开沁颜,甚至没有在此时对沁颜下杀手,究竟是因为秦无和迦奥迪他们在沁颜手上,还是为了自己第一世那至死都没有出现过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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