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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沈闻若一声断喝,“夫人,别说为夫我绝不同意,果儿也定然不肯的!”
“百善孝为先,父母之命,焉得不从——”
刘氏正想唤果儿,环顾一圈,傻了眼,“果儿呢?”
适才还在那里与她当面驳斥的,夫妇两说了一会儿话,果儿就不见了。
两人想着殷果再怎么置气,也不过在沈府里随便躲躲,都料不到,她竟跑到侯府去了。
“我一辈子都姓殷!
才不要叫什么沈果!”
殷子夜答不出话,屋子里,只剩下殷果断续的抽泣。
殷子夜再度坐下。
至于其余细节,他不想多问。
因为他无需多问,便大致能想象得到。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殷子夜不着痕迹地概叹一声。
他没再说什么,而是派人前往沈府,告知他们殷果的去向,让他们翌日再派人来接。
为此,刘氏又与沈闻若闹了一场。
刘氏意欲当即去侯府将殷果带走,可沈闻若警告她,那毕竟是齐牧的地盘,若惊动到齐牧,可就非同小可了,刘氏这才作罢。
第二天,沈闻若亲自来了,殷果被殷子夜哄了一宿,心绪平缓了许多,固仍有些不情愿,还是乖乖跟着沈闻若回去了。
之后,沈府内的情况,除了沈闻若亲自相告,殷子夜一概无从得知。
沈闻若言谈中时有避重就轻,报喜不报忧,本意是为了使殷子夜安心,却反而令殷子夜更挂念几分了。
“闻若兄,”
一日,殷子夜神色肃然地与沈闻若道,“子夜有个想法。”
“贤弟请说。”
“果儿明年就二十了,是时候找个好人家了。”
沈闻若稍加思索,颔首道,“嗯……果儿是到年纪了。”
他明白殷子夜的顾虑。
殷果性情单纯而易冲动,不善掩饰,在她和刘氏之间,殷子夜恐怕将成为一根永远难以拔除的刺,此乃不可调和的矛盾,将令两人的冲突日益加深。
那么,为殷果找一处好的婆家,不失为较之妥当的解决方式。
再者,殷子夜希望她为人妇乃至为人母后,心性能收敛些,至少有了牵挂,哪怕放不下她的将军梦,也不至于像当年殷子夜一样,毫无预兆地乍然就跑到了战场上。
殷子夜道,“我听果儿说,刘夫人欲收果儿为义女……”
沈闻若一惊,“子夜,此事愚兄已一言拒绝——”
“闻若兄,”
殷子夜微笑道,“你听我说完。
果儿自幼丧亲,倘能拜愚兄与刘夫人为义父母,是果儿几生修来的福气,子夜倍加感激,望闻若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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