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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向万昊行了一礼:“没想到我自负易容之术,今日竟给人一眼瞧了出来。
不知是万少侠火眼金睛,还是有人别有居心呢?”
知秋的易容术为一绝,没想到今日被万昊一眼看破,惊讶之下便以为是教内出了奸细,想着今日反正难以脱身,不如索性套一套话,若能想办法做下标记,也可给后来者提个醒。
岂料万昊摇摇头:“不是有人告密,我……我认得你的声音。
曾经有一次我上谢家做客,正好听到你的弹唱,我从没听到过那么好听的琴声,更没听过那么好听的歌声,自然而然地便记住了。
今天你虽然把声音弄得尖细稚嫩了一些,换了个琵琶弹,但整个的感觉却没有变。
我,我一听便知道是你了。
你还是弹古琴比较好听,琵琶有些太……难过了一些。”
知秋的眼中终于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惊讶。
悄悄点倒了湖边的人,借着夜色靠近了画舫的萧珩和顾长清也对视一眼,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只听过一次,就能凭着一点虚无缥缈的“感觉”
认出对方来,简直闻所未闻。
更何况万昊不过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武痴,又不是什么音律高手,更显得匪夷所思。
但他的神色极为诚恳,竟让人完全无法怀疑他的话。
再者,真正的音律高手,哪怕与知秋极为熟悉,恐怕也完全不会觉得歌女和她相似。
他们判断的标准从来都是弹唱的水准,而不是什么感性至极的“感觉”
。
萧珩早已靠近了画舫,却始终没有出手,就是发现万昊始一直没有下重手。
本以为还有什么陷阱,没想到原因也许在这儿?
知秋眼中似有水光一闪而过,又很快恢复了正常,摇摇头颓然道:“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倒是我自己露了马脚,连累了这许多人。”
万昊看她低落,竟是显得有些慌乱起来,忙道:“不不,不是谢姑娘的原因,万家的祖祠被万魔宴焚毁,万家早在各水路通道上严格排查来往人员。
垂柳湖水道与观澜江支流相连,可以一直通入观澜江,正是在下负责巡查。
这几艘画舫看似寻常,其实一直都在垂柳湖边缘徘徊,早就引起了底下人注意。
哪怕没有听到姑娘的声音,今日也是走不了的。”
分在不同的立场,明明是势不两立的局面,万昊却一本正经地解释非知秋之过,倒让她颇有些啼笑皆非:“那知秋若能发誓,这里的人对万魔宴毫不知情,绝非我们所为,不过是趁夜借个道,不知万二庄主如何说法?”
万昊踌蹰了一下,他本就不擅长交涉,何况在知秋面前,若是白天,大约能看到他脸都涨红了。
似是斟酌了一下语气,最终开口:“谢姑娘这么说了,万某自是不会怀疑,只是万家祖祠被毁于万家并非小事,且这万魔宴与万魔窟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就这么让众位走了,实在说不过去。
若姑娘不介意,先跟在下走一遭可好?待调查清楚了与在座各位无关,万某自当亲自赔罪。”
方才在万昊手底下没走过一招的人陆陆续续地靠近过来,正试图从他手底下救出知秋,就听到了这么一段话,齐齐震动。
现在众人其实完全在万昊的控制之下,他实在没必要说假话,这段话就相当于一个承诺了。
知秋也大感意外,郑重行礼道:“万大侠客气了。
而今这十余条性命就在您手中,还望您一言九鼎,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是。”
万昊拱手回礼:“谢姑娘放心,请。”
这一小片的骚动来得极快也去得极快,并没有波及到整个垂柳湖,除了附近几条船窥得一斑,不明就里赶紧避让外,其他地方仍旧是歌舞升平。
万昊直直地看着知秋,眼中映着满湖的灯光水色,竟然给人一种柔和的错觉。
知秋惨然一笑:“我早已不是什么谢姑娘了,而今只有魔教的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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