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思想了想:“这有好多年了,大概是我第一次来北海境的时候,金丹还是元婴来着,记不清了。”
原至公又问:“那你出生在哪呢?”
何所思本不想回答这个明显又探究意味的问题,但是他又马上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回避的——这世界上神奇的事多了,并不少他这一件,何况他也不害怕原至公。
他撑着脑袋,浅浅地啜了一口,思绪飘回了过去:“可能是一千多年前,快要两千年了吧?我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大概是一种神奇的力量,让我夺舍了这具身体……”
原至公看着何所思被酒水打湿的嘴唇,在月光下闪着莹润的水光,喉结因为咽下酒水而滚动,简直让人想要一口咬上去。
他低头猛地喝了一口酒,动作很大,吓了何所思一跳。
何所思不知道自己被意淫了,他以为原至公是因为自己说话的内容而有那么明显的反应,便道:“所以说啊,虽然很抱歉夺舍了你喜欢的人,但是我现在也舍不得这具身体了,你就别缠着我了——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原至公低低轻笑,抬头望向月亮。
何所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然后他看愣了。
月下的美人如白瓷铸成,每一根发丝都好像在发光,月光如水般流淌在他的面孔之上,他就好像要融化在这月光之中。
何所思觉得自己可能醉了,如果没醉的话,怎么会因为这个画面浑身发热,想要触摸对方如白瓷般的肌肤,撩起他垂在身前的长发呢。
好像有什么在体内发芽生长,何所思甚至没有觉察到手中酒杯里的酒已经倾泻出来,从手指滑到了手肘。
酒杯终于落在了地上。
原至公从石桌对面绕过来,弯腰抓起何所思的手腕,舔舐掉了手指上的酒液,苍蓝月光下鲜红的舌尖和白玉般的肌肤,构成的是一副既圣洁又淫靡的画卷,黑色的长发像是海藻,在微风中向他袭来,透过肌理,缠住心脏,对方目光如孤狼,直直地望着他,然后倾身而下……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被暴力打开的门惊醒了何所思,他一下子推开近在咫尺的原至公,震惊地望着他,又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被原至公舔舐的位置简直热的不像话,就好像有一颗小小的心脏在那儿跳动。
他想: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期待着原至公的接近呢?
他很快便想到了,咬牙低声道:“情根双生花。”
原至公后退几步,低头靠在了走廊前的柱子上,长发遮住面容,看不清表情,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却在微微颤抖。
季常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就算是寻常做梦,也绝不可能梦到这么离谱的事情,他居然看到,他居然看到何所思和广裕仙君差一点……!
他上前几步,控制不住惊诧高声道:“你们!
你们怎么会在这?!”
何所思喘着粗气,还未回答,便听见原至公冷冷地说了句——“聒噪。”
“你!”
季常气的双目赤红,瞪着眼睛望着何所思,捏着拳头道,“你果然没死!
你可知道过去几天,我有……”
说到这儿,他说不下去,兀自在原地颤抖。
何所思已稍稍平静,他虽仍觉气息翻涌,倒也不是不可忍受的范畴,刚才会犯这样的错误,只能说月光太美酒太醇。
他偏头望着季常,皱眉道:“季小常,你怎么来了。”
他担心季常既然在,罗观景也会赶来。
季常满脑子混乱,现在都想不起来自己要来干什么,只震惊地瞪着何所思,等到何所思脸上露出了更不耐烦的表情,才记起来道:“对,对了,你给文宣下了万鬼印,我、我来给我兄弟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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